简慕说:“也没有什么背叛还是不背叛。我的户口迁过来之后,陆总就应该会跟我办理离婚。这钱,我的确有点不要白不要的意思。可是我不拿,你就会叫我后悔。我实在不想后悔。”说着她揣着钱就出去了。杨慧清坐后面就有点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了。她想了想,打了个电话,问他,“到底简慕是不是跟小繁在一起六年了,你确认下。”简慕出去后,她拿着钱想了想,是不是该跟陆修繁说一声呢?可是想了半天,都没法开口。这还真是烫手的山芋。简慕下午回了公司。她问了秘书陆修繁到底在不在楼上,秘书说没来。简慕揣着钱,心里忐忑了下。等到休息的时候,她给陆修繁打电话,陆修繁很快就接了。简慕想了想,先说:“我妈妈已经安排到了疗养院了。”他嗯了一声问有没有其他事。简慕说:“谢谢你。”陆修繁等她下文。简慕说:“我今天收到一笔巨款,五十万。”简慕又说:“你妈妈给我的。”一时间电话里全都是安静。陆修繁说:“她叫你离婚?”简慕说:“我是不是该跟你离了婚,再拿这笔钱?”陆修繁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在告我妈的状?”简慕说知道,“我只是觉得,她既然用钱羞辱我,难道不该再多给些?”陆修繁说:“行了,我知道了,这边开过会去找你。”电话挂断了,简慕站在那边,觉得她也没什么错,这么烫手的山芋,为什么不抛给陆修繁自己。陆修繁赶回公司的时候,已经下班了。简慕真的老老实实的等他,一直等到他回公司。简慕去37层找他的时候,他负手立在玻璃窗前。简慕犹豫了下去,走了过去。“陆总。”陆修繁看着下面湍流不息的车,说:“简慕,合同已经拟好了,就放在桌子上,你看一下就可以签字了。”简慕应了声,觉得有些多此一举。既然都开始考虑离婚了——那张纸上,只有四个字。黑色的宋体大字,该是一句话:永不离婚。简慕望着那行字,恍惚了下,总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乖,叫老公“这是什么?”简慕本能的问了出来。她最近,似乎总是有些t不到一些陆修繁的点。好似她知道了什么,却总是有些不能相信。人是会自欺欺人的。当你认定了,他怎么可能喜欢你,你看到的,总是会不相信,本能的以为,这怎么会是自己呢?陆修繁回头看了她一眼,“合同。”“这合同,怎么这么儿戏,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简慕问。“字面意思。”陆修繁回答她。“不离婚的话——”简慕嗫嚅,“你妈妈的钱怎么办?”“给儿媳妇的见面礼。”陆修繁说。这见面礼给的……简慕愣愣的看着这张纸,总有种上了贼船下不来的感觉。她没再说话,内心里翻涌的浪花,一层又一层。她其实还想问他些什么,可最后,都没有问出口。陆修繁安静的站在那边看着她捏着那张纸发呆,许久都未动。她不吵,很安静。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开始,就是这样。十六岁的花季,美好的绽放,她花一样的笑容,这么多年,都不曾遗忘。从前不知道爱情该是什么样的。等她搬离了那栋别墅,他才明白,连听不到她洗澡的声音,世界都干燥的像是要着火了一样。他的话更少。所以他们可以安静的坐在那边,谁也不说话,却不尴尬。那个晚上,华灯初上,霓虹灯点亮的城市,像是见证一场荒唐。简慕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她抬头跟他说:“那个,我能不能求你帮个忙,我的房租到期了——不对我的房子不租给我了,我没地方住,能不能在你那边借住几天。”陆修繁说好,然后拎着外套出去了,“走吧,回去了。”简慕嗯了一声。跟在他后面,小声嘀咕了句,“你妈妈她似乎不太喜欢我。这样好么?”陆修繁在前面说:“领证那天你姓陆,她姓杨。你怕她。”简慕说:“她嫁给你爸的时候,不是也姓陆了?”“我跟我爸不是一个陆。”“这说法好牵强,你这是自欺欺人。”“只是我一人自欺欺人就好了。”简慕没明白他最后一句话啥意思,张了张嘴没有再问。她看着他英挺的脊背,脑子里一团浆糊。这么多年下来,她想过他恨她。他因为陆泽阳而包养她,甚至扬言报复。她以为她并没有给陆泽阳什么样的痛楚,不过是找了个借口羞辱她而已。她想过他可能习惯了。在冉孟晓不明不暗的关系中,在自己这里寻找一丝关爱,至少她是绝对的服从他的。可是简慕从不曾想过,他会喜欢她。他这样,该是喜欢她吧?一个男人想要禁锢在身边的女人,难道不是喜欢?这个念头叫简慕摇了摇头,她一边摇头一边咬着嘴唇,一定不是。这些都是疯狂的念头。如果有人在旁边,一定能看到她:摇头晃脑,各种表情。陆修繁将简慕送到公寓楼下,将车停在楼下的停车坪,然后抄着手跟她说:“今天晚上就搬空。”简慕说行。陆修繁帮简慕一起,将收拾过得东西拿下来,放到后备箱。简慕查看了没什么之后,就说给房东打个电话。陆修繁说好,他将手机拿出来,似乎是要拨通号码。简慕惊讶的看着他,他怎么知道房东的号码?陆修繁顿了顿,看向她,“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打。”简慕抚着胸口,惊魂未定。她刚刚已经要以为他有房东的电话了。陆修繁也是惊魂未定,好险就拨了房东的电话了,竟然犯这种低级错误。简慕跟房东确认了离开之后,就等着还钥匙了。陆修繁将简慕接回去,东西一股脑拿进去。简慕蹲在地上将要用的东西拿出来,对陆修繁特别认真的说:“我把东西先堆在仓库,等我找好了房子,就搬出去。”陆修繁对简慕是有点头疼的。她太认真了,认真的有些时候反而有够无趣。陆修繁说:“仓库里满了。”简慕怔了下,“上次走的时候不是——”“满了。”陆修繁再次确认。简慕说:“那我的东西——”陆修繁说:“我喜欢井然有序。”陆修繁的意思,是东西收拾出来,该放哪放哪。简慕嗯了一声,这就为难了。她把东西放哪呢?陆修繁以为简慕会明白,他留她下来,是常住的。简慕却将她的东西擦干净了外打包袋的灰尘,排排放到衣柜里。陆修繁晚上过来看到衣柜里的东西的时候,头疼不已。她将睡熟的简慕叫醒,“你把东西拿出来收拾放好了。以后都住在这里,我会收你房租。”简慕这才懂了,点点头说行。然后爬起来就要将东西都收了。陆修繁好笑的扶着额头,终于在没忍住,低头吻在她的唇上。简慕彻底清醒了。他的吻多了些缠绵,冰冷的触感很快温热起来。两片接触的温热却火一样的燃了起来。他扣住她的后脑,慢慢靠近她的身体。确认了她没有其他反应,才将她的手抓住。她的身体立时就有了些反应。陆修繁松开的时候,眼神里是抑制不住的火热,“乖,叫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