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马腾真的认不出自己,马超只能咬牙开口:“施主,你不认得贫僧了?”
马腾听见这声音后,只看了马超一眼,突然就像是脚下踩到了弹簧,直接跳了一下!
“孟起???你怎么成这样了?”
“好家伙!你既不肯臣服于天子,如今又搞这么一出,你是存心要气死你爹?”
“你的头发呢?逆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可以剃光了头发?顶这个光头给谁看呢?”
“施主??畜生啊,连爹都不叫了?你不认大汉,现在连你爹都不认了?”
马腾的怒斥引来了不少人围观,马铁和马休策马过来后,仔细看了看马超,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大哥,为啥你总是这么别致?别人归降你割据,现在在头发上你都能搞出来新花样!”马铁挠挠头,觉得自己大哥这造型,属实滑稽。
马休也不由地感慨起来:“大哥,你就是打不过天子,也不至于自残啊!难道,剃光了头发就能让你变强?”
马超实在受不了这羞辱,于是终于开始说人话,咆哮起来。
“你们当我愿意?天子下旨叫我皈依,我哪知道皈依有坑,被那姚广孝摁住一顿剃头,直接就成了这副德行!听说皈依之人便断绝了红尘,要自称贫僧,和父母兄弟妻妾子女断绝关系,还要清心寡欲,戒酒戒色戒贪痴嗔怒!我现在要是犯了这些戒律被天子知道,他就要砍我脑袋!”
马休马铁都惊呆了。
“啥?那大哥你这不是被天子下套了吗?那你以后真的得和咱家人断绝来往?天子太狠心了啊!”
“大哥,你上个月看上的扶风李家闺女,不是也不能娶了?你若不在,那几位嫂嫂岂不是要守活寡?她们以后可怎么活?”
一直默不作声的马岱叹了口气:“兄长,大家都是男人,若是从此不能再行人道,那和太监有何异,那还活的有个什么劲?”
马超眼圈一红,仰天长叹,不知该说什么。
不过,一边的马腾,此时倒是颇有几分喜色。
“好事,好事啊!”
“施主,你是不是脑子坏了?贫僧这样,你居然说好?”马超气的都快哭了。
“蠢货!就凭你屡屡和天子作对,天子可以直接杀了你!如今非但不杀,还让你削发入了佛门,那是你的造化!天子身边,也就太尉姚广孝是这个身份,如今他既然给你剃头,那你就是接了他的衣钵,怎么说也是他的半个门人了!凭着这层关系,你以后必定能成为陛下的左膀右臂,咱们马家也能跟着平步青云,跻身豪门望著之列!”
马超气的挥舞着手里的齐眉棍大骂:“我戒酒戒色,戒贪痴嗔怒,我就是成为天子的左膀右臂又能如何?你们是舒服了,可我根本捞不到半点好处!”
“蠢货!”马腾笑着又骂了一声,“你若富贵发达,那你的妻儿不跟着沾光了?”
马超一愣,虽然不能再和家人相认,可那只是嘴上不能说,身体上不能碰,但血脉相连,心连着心,自己老爹说的话,确实在理。
正说着,姚广孝已经过来了。
马腾见他,立刻带着马家人下马走过来,一起跪下行了个大礼。
“太尉大人,末将替犬子谢您了!没有您为他周旋,犬子怕是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姚广孝却笑呵呵地摆摆手:“善哉!也是贫僧和他有缘法。另外,这次他能遁入空门,也是他自己心里服了天子,不然的话,若他一意寻死继续和陛下扯皮,那贫僧也救不得他!不过从此以后,马超不再是你马家人,马腾,这一点你要谨记。”
马腾肃然道:“末将明白!大人,从此以后马家的一切都是陛下的,这汉阳之地,请您视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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