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嫣和王伊见面的时间,约在了第二天的黄昏,我开车载着梅雪嫣来到酒吧,此时王伊正在台上为一名长发飘飘的男歌手伴奏,她今天穿的是白衬衫搭配阔腿牛仔裤,少了几分职场佳丽的干练气质,却多了几分轻松惬意。
她穿着的很随性,领口的两颗扣子松着,露出了美丽的锁骨,嚼着口香糖,长发侧到了一边,随着香肩倾泻而下。
因为待会还要开车,我今晚没有喝酒,点了一杯可乐,而梅雪嫣则点了一杯扎啤。
“没想到她还挺有才华的。”梅雪嫣望着台上打着卡洪鼓的王伊,眼神和语气中,不掩欣赏。
我笑而不语,目光望着台上那个白色纤影,心中有些怅然。我总觉得这个女孩给我的感觉有点神秘,她和谁都很疏远,我们俩个曾经并肩奋战过一段时间,可即使如此,我和她在一起吃饭的机会,都屈指可数。
她就像一个办公室中的异类,在这个抱团取暖的时代,她却单枪匹马,注定了与这个浓缩的小社会格格不入。
我和梅雪嫣边喝边等,大约等了半个多小时,王伊终于酷酷的从台上下来。
她朝我们走了过来,梅雪嫣用胳膊轻轻捅了我一下,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却没有领会。
“你别在这等着,多影响我们俩沟通啊!”梅雪嫣见我不为所动,瞪起了俏眼。
我悻悻的站起来,来到外面抽烟。
夜晚三里屯的街头,豪车与美女云集,大饱眼福的同时,也让我感触到了贫富差异巨大落差。
我开的那辆高档轿车被两台保时捷夹在了中间,我如今好歹也步入了金领级别,但在三里屯这个纸醉迷金,灯红酒绿的名利场,我始终都不是座上宾,顶多是个边缘人士。
我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目光肆无忌惮的在那些穿的很清凉的美女身上掠过,她们穿的明目张胆,我自然看的有恃无恐。现在已经入冬了,可很多女人上半身穿的都是冬装,下半身却穿着夏装。
看着她们搔首弄姿的在我面前经过,我咬牙切齿的想,幸亏我们家空姐平时不穿成这样,否则不想让别的男人盯着我老婆猛看。
来这里的女人“质量”都很高,尤其是那些从豪车上下来的,更是国色天香,抽烟的间隙,我还看到几个老外当众和几个美女眉来眼去,她们是不是良家少妇我不知道,但这种事情在三里屯,一直屡见不鲜。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聊的很火热,没过多久,就结伴走进了酒吧,我觉得去酒吧只不过是他们的前戏,我有心杀敌却无力回天。
对于这一幕我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三里屯是欲望和物质的天堂,每天都上演着或光怪离奇,或荒诞的戏码。
我忍着潇潇的寒风,接连抽了几支烟,梅雪嫣终于缓缓的从酒吧走了出来。
“怎么样?”我掐灭了手中的烟,上前问道。
梅雪嫣莞尔一笑,“你猜?”
我皱了皱眉,没好气的说:“你既然有心情和我开玩笑,就代表说动她了呗!”
笑容像涟漪般在她的脸上不断扩散,梅雪嫣轻轻点点头,“嗯,一个月以后,你们就又成为同事了。”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点了点头。
梅雪嫣见我反应平淡,不禁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迟疑的说道:“我看你和王伊的关系不错啊!人家又是个小美女,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我和王伊的爱恨情仇,如果追溯起来,简直就是一部复杂史,迎着梅雪嫣动人的眼神,我谄媚的笑道:“我对小美女不感兴趣,还是喜欢成熟,有韵味的女人。”
梅雪嫣听出了我话语中的含沙射影,白皙的脸颊不禁微微泛起了一抹红晕,仿佛晚霞落在了她的脸上似的。
我自诩说出了绝大部分男人的心声,年轻固然美好,但年轻的女孩就像一颗没有成熟的苹果,咬下去酸酸的,瑟瑟的;而成熟的女人就像一颗娇艳欲滴,汁水饱满的桃子,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成熟丰腴,就像成熟的桃子那般引人垂涎。
男人似乎只有在chuangshang的时候才喜欢尚未开发的“新品”,而成熟的女人,则像一个成品。
梅雪嫣就是一个标准的成熟女人,她体会过失去的痛苦,所以从不幻想爱情,也很少乱发脾气,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永远都感受不到压力,但我对她从来没有任何亵渎,在我和她之间,她始终是最理智的那一个。
梅雪嫣脸红的时候,不禁让我觉得有些迷幻,看来对于我的“公然调戏”,直到现在梅雪嫣也没有完全免疫。
“我渴了,你去给我买杯水吧!刚才酒喝的有点多。”梅雪嫣歉意的笑道。
我点点头,本着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我转身走进了对面的星巴克,当我捧着一杯热饮出来,看到梅雪嫣居然坐在台阶上靠着墙睡着了。
我心里升起一阵无奈,忽然想起来,她昨天晚上挑灯夜战赶了一晚上的方案,白天又继续投入工作,直到现在她已经连续运转了超过24小时。
我心疼的同时,又有些自责,从我和她一起并肩作战之后,都是她清扫障碍,我好像并没有具体帮到过她什么。这一刻,看着筋疲力尽的梅雪嫣,我心里做出了某种决定,只有替她分忧,才能减轻我心里的罪孽。
我蹑手蹑脚的拉开了她的坤包,从里面拿出了那份尚未完成的方案,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把她叫醒以后,梅雪嫣疲劳到了极点,在车上也一直昏睡。上楼的时候,我旁敲侧击的问她那份计划方案的提交日期,她说不急,明天一早去公司再“蹂。躏”方案,我才松了口气。
梅雪嫣偶尔有点大大咧咧,她到了门口掏钥匙的时候,忽然发现那份文案不见了,我心里顿时有些紧张,生怕被她揭穿,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时候,她拍了拍光洁的脑门,叹气道:“你看我这个记性,我肯定是忘在公司了,我明明记得我拿了啊!”
“可能你忘了吧!”我干笑着说。
“嗯,岁数大了,记性也开始下降了……明天见,晚安。”梅雪嫣笑了笑,温柔的与我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