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庞贝的后脑勺,像以前要求的一样,在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心里亦默念要求的安眠圣经:晚安,宝贝。
翌日,庞贝醒来的时候,像在双生蝶的茧里面。
被子里,一个,一个他。
以及,身上还穿着陌生的睡裙。
庞贝:“……”
清醒之后,宿醉后遗症来,庞贝头疼欲裂。
皱着眉头,吹开脸边的头发,眼睛半明半昧,语气慵懒之中带着点不悦:“喻幸,醒醒,你把被子压得太死,我动不。”
喻幸在庞贝的呼唤之中,缓缓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
庞贝彻底清醒,四目相对,面无表情地问:“你先起来吗?”
“嗯。”喻幸爬起来穿衣服,庞贝裹着被子,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喻幸一边扣上衬衫的扣子,视线一点点低下去,望着解释说:“昨天你……”
庞贝无情打断:“闭嘴。”
该记得的记得,但——口吻不善:“我记得我没让你给我换衣服,我也没让你跟我睡一起。”
喻幸的手指停在最上面的一颗纽扣上,正好在喉结处,他修长的拇指,停顿下来,无意识地抚抚性感的喉结,淡定说:“你自己把衣服脱,当时奶奶已经睡,所以我给你穿一件裙子。你蹬被子,我怕你着凉,所以抱着你睡。”
庞贝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明媚的眼眸瞪着他:“借口。”
喻幸垂头,在西裤上穿过金属头的皮带,黑色的皮质穿过他线条流利的腰,“咔哒”一声,扣上之后,他很坦荡地承认:“你说的没错,借口。如果你想讨回来,今晚就可以。”
庞贝脸颊蓦然变红,眨着眼,仰望着他。
怎么现在变得这么不要脸。
如果警|察叔叔管一管这种人,现在就call过去。
喻幸倦懒的眼神落在脸上,表情温和的,“你起来洗漱,或者多睡会,我去看看奶奶买什么菜,中午做家常菜给你吃。不过我手艺生疏,不一定好吃。”
庞贝没他,抱着被子冥想。
说要吃他做的菜吗?
他现在竟如主动体贴。
好的不实。
如果一个问题短时间内明显得不到答案,那就不要想。
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这庞贝给自己上的课。
爬起来洗漱,准备下去看看郑清秋准备什么菜,不帮上什么忙。
庞贝准备换下睡裙的时候,想到郑清秋说给准备衣服,便打开衣柜,睡衣旁边,挂着一溜旗袍,花色比郑清秋平常穿的要青嫩。
指尖滑过精致的旗袍,庞贝捡一件复古红,有暗纹的旗袍换上,又随便扎个丸子头,描描眉毛,古典美人的神|韵在顾盼之间,就出来。
庞贝下楼的时候,郑清秋和喻幸站在楼下,望着。
郑清秋手里拿着一把菜,正要到后院去摘,着说:“贝贝好看的呀!像新娘子的敬酒服。”
喻幸没说话,默认郑清秋的话。
庞贝,下楼,跟着郑清秋一起去院子。
郑清秋眼神不大好,在厨房摘菜有些费劲,喜欢到院子里摘菜,晒着暖洋洋的太阳,与家里保姆说几句闲话,时间很容易就打发过去。
好像这就幸福的日子。
庞贝和郑清秋一起,坐在板凳上。
模仿郑清秋的动作去摘菜,虽然很简单的事,但从没做过,动作仍旧很生涩,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