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志洁病床前守候了七天的李雪,在卫生院三番五次的催促下,不得不回到卫生院做一个需要开刀的大手术,当她走的时候,是那样的不舍不忍和不甘,文梅和秀琴反反复复地告诉她,高志洁一醒过来就打电话告诉她,李雪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走之前把高志洁转到了医院的特殊病房,并买来了两瓶兰花,放到了窗台上,当然大家都明白这是祝愿高志洁早日康复。
也就在同一天,马校长带着几位副校长亲自到县医院探问高志洁的病情,三个人不太熟悉校长门和高志洁的关系,一听到他们是校长,对他们特别感激。马校长他们安慰了守在病床前的秀琴、文梅和青松,让他们好好看护高志洁。
这天阳光朗照,一切都让人感觉不到冬的寒冷。高志洁病房的窗台上摆放着两个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枝看似折下不久的兰花,兰花开得小巧而美丽,兰花淡淡的清香弥散了整个病室。
高志洁被医院安排进了特号病房,这里面设备很好,还有空调。
高志洁醒了,是在他被打后的第九天醒了。
上午十点十五分,当高志洁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站在病床前几个泪流满脸的人,他的目光从文梅、青松和秀琴脸上缓慢地扫过,他的嘴唇蠕动了半天,竟没有说出一句话。
高志洁今天醒来,昨天主治医生就告诉了他们,因此今天早晨大家都站在他的病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直到了现在,他们早饭也没有吃,就是深怕错过了高志洁醒来的那一瞬,错了那特殊时间赠送给他们的那份特殊的惊喜和感动。
“你们……”高志洁终于说出了话,他的眼睛中噙着泪水。
文梅急忙弯身,含着泪水,凄然地说道:“志洁,你终于醒了!这些天可吓坏我们啦!”
“哥,你都昏迷了九天了!你终于醒来了!”秀琴热泪汪然,泣不成声。
“哥,我们都来看你了!”青松流着泪,哽咽着说道。
“嗯,我很好!我这是在哪里啊?”高志洁眼中很迷惘。
“志洁,你是在县医院里!多亏了雪儿及时赶到了学校,直接把你护送到了县医院,要不然可就麻烦了!”文梅激动地说道。
“哦,雪儿!雪儿也来了吗?”高志洁试图抬头,但是他没有抬起来,他的眼睛向着并房内扫视了一圈。文梅知道他的意思,急忙说道:“雪儿在这里照顾你七天,卫生院催她回去,没办法她才走的!”
“谢谢雪儿,谢谢你们啦!”高志洁身体虚弱,声音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尽管他声音很轻很低,但大家还是能听清楚的。
文梅掏出手机给李雪打了电话,电话中传来李雪惊喜的喊声,和她不住抽泣的声音。
高志洁好像想到了什么,把眼睛望着秀琴和青松,软弱无力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你们怎么来了?难道你们……”
秀琴和青松知道高志洁想说的话,他们一左一右跪在了高志洁的病床边,一人拉住高志洁的一只手,紧紧地紧紧地握住,他们哭着说道:“哥,都是我们不好,这些年让你一个人受罪了!我们对不起你啊!”
“看看你们都这么大了,还哭什么鼻子啊!只要你们过得好好的,就是哥的最大心愿和幸福!何况你们俩帮我照顾娟娟和祥瑞,把他们管教得那样出众,我真的感激你们啊!”高志洁刚刚醒来,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他竟然感到十分吃力,到了后来声音就特别低了,只能隐隐约约听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秀琴心疼哥哥,忙说道:“哥,你别说话啦!从今往后我啥都不怕了,我就要和哥生活在一起,我、青松和大嫂一起照顾你!”
高志洁听到了秀琴的话,嘴唇蠕动着,眼中泪珠滚下,没有说出话来。
“是啊,哥,从今后我和秀琴再也不迷信了,咱们不离不弃,永不分开!”青松发誓似的说道。
高志洁流着泪,张着嘴唇,试图说什么,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大家知道他长病不起,长久没有进食,身体虚弱,没有力气说话。秀琴和青松心疼地说道:“哥,这会你啥都别说,我们都懂,你需要休息!”
“志洁,你醒来,我就放心了!这些天我都愁死了!”文梅面带微笑亲切地望着高志洁,似乎有很多的体己话向高志洁说,可是又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
高志洁看着文梅,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秀琴笑着说道:“哥,要不是嫂子衣带不解地伺候你,你可能醒不这么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