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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ldo;真希望是炽天使大人啊，&rdo;那个小天使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了，&ldo;听说加百列大人在学院里当过老师呢！&rdo;

&ldo;不是那位大人，&rdo;他的老师笑了笑，&ldo;是亚纳尔大人。&rdo;

这次我的表情彻底僵住了。

亚纳尔来那天极为突然，我正把土豆和玉米混在一起，就听到有人问：&ldo;这是学院的午餐吗？&rdo;

我一抬头，被亚纳尔灿烂的笑容晃得眼晕。这几天天使间极少见到如此灿烂的笑了，阴影盖在他们脸上，天堂还未从重大的打击中苏醒，但亚纳尔更像是恶作剧成功后的孩子，笑得露出漂亮的牙尖，&ldo;好像没见过你呢，新来的吗？&rdo;

&ldo;是，亚纳尔……大人。&rdo;和亚纳尔说话必须打起十成十的精神，&ldo;原本是住在第二天的。&rdo;

他看着我的脸，突如其来地，他勾起了我的下巴。

他异色的眼里映出陆霜那平凡无奇的面容。

&ldo;你的气质很吸引人，&rdo;他若有所思地说，&ldo;我以为你是智天使。&rdo;

路西法的气质‐‐这个我一时没办法，我和帛曳练了五千年的礼仪，总不能一秒全扔，&ldo;家父曾有幸见过路西菲尔殿下一次，为殿下的气质倾倒，一直照样练习、唔！&rdo;

亚纳尔的手扣紧了。他的手指卡着我的喉咙，让我无法呼吸。&ldo;这几天几乎没人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啊，&rdo;他笑眯眯地说，慢慢松开手，&ldo;他已经不是天堂的殿下了。&rdo;

我转头背对着土豆泥，捂着嘴干咳，亚纳尔那一下是真的避开气管末端向上卡，几乎是挤着我的舌根，甚至是像要把我的眼睛从眼眶里挤出来。他的眉头极轻地皱了皱，&ldo;很难受么？&rdo;

&ldo;……您要是认为不该这么难受，请您自己试试……&rdo;我一边咳嗽一边瞪他，&ldo;虽然在下只是个普通天使，但‐‐&rdo;

&ldo;你是二翼？&rdo;他盯着我，我生怕他下一句话是&ldo;翅膀让我看一下&rdo;，但他移开了目光，&ldo;胆子倒不小。&rdo;

……亚纳尔我要是真没办法在天堂混被迫去走魔王路线，我第一次圣战就弄死你。

但亚纳尔免疫我的瞪视，我也没有沙利叶的能力，&ldo;下班后去校长办公室找我。&rdo;这话压低了声音，颇有几分暧昧，我瞪着他的背影，产生一种近乎荒谬的亚纳尔想和我玩一夜情的想法，又立刻把它掐断在脑海里。我堕天亚纳尔没道理那么开心，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开始他就那样，&ldo;我不能哭，因为我父亲不希望见到我伤心&rdo;。

现在他不哭，也没人知道他到底伤不伤心。

在校长办公室我并没有受到臆想中的训斥或侮辱，我敲门进屋时亚纳尔背对我站在窗前，暖橙的阳光将他的发丝映成橘色，他没有回头，就看着天问我：&ldo;你觉得最高的地方有什么？&rdo;

&ldo;神。&rdo;我回答。

&ldo;神一定在最高的地方么？&rdo;

&ldo;当然。&rdo;我努力伪装信仰坚定，&ldo;神永远是天堂的庇佑者。&rdo;

&ldo;庇佑天堂的是神吗？&rdo;

&ldo;当然。&rdo;

亚纳尔忽然转过头，他似乎有点生气，但在看到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我时他眼里骤然浸满了疲惫。我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这种情绪，我面对他的表白懵住时他都没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

就像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

或是他推开了自己的整个世界。

&ldo;抱歉，&rdo;他说，&ldo;你见过路西菲尔么？&rdo;

&ldo;……没有。&rdo;我又见不到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