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颖儿微怔,突地有些想笑。
她想到了后山林子里头他的脱力,那飞来的剑入了他的身体,那华丽马车里头他的强自硬撑,还有今日的……
她有些认命,不觉抬起头来,对上他微拧的眉头。
“你。”
阳光下,少年孤傲的唇角扯开了一个极为漂亮的弧度,这会儿,他才转过身去,对着因被贺颖儿否定,而气恼的赵越,冷漠道:“你,可听到了?”
赵越愕然,却想对贺颖儿一番说教,好让她明白,什么是生死之交。
“我冒着危险前来寻你,难道你不以为咱们是生死之交?”
贺颖儿这才想起赵越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又看他气得涨红了脸,忙道:“多谢赵越哥哥,颖儿感激不尽。”
少年看了贺颖儿一眼,傲然的凤眸一冷,却朝人群里头一看,眉头微微一蹙,便道:“若有事,可寻我。凤惊栾。”随即扬长而去。
贺颖儿撇了撇嘴,讷讷道:“脾气挺大。”
赵越拉着贺颖儿的手朝酒楼儿去,路过之时,散开的人群已经在寻找失散的亲人,躺在地上因为被踩踏而死的人比比皆是。
贺颖儿闭了闭眼,她不知道是谁在此下了九星八门八卦阵,这样的阵法,她前世用来对付敌人之时用地得心应手,利用乾坤阵法变幻风水,受了阵法迷惑之人便会陷入心魔,相互砍杀这样的事也是屡见不鲜的。
可这里的不过是寻常百姓,谁如此残忍?
衙役到来之时,被眼前这样惨烈的一幕弄得神色严峻。
县令已经哭红了眼,他这三年升迁的事怕是要泡汤了。
道酒楼的时候人群都散开了,唯有一些惊魂未定之人趴在桌子上,一遍一遍地喝着茶水。
地面上有一大片血迹,贺颖儿诧异,这酒楼看着也不像有人闯进来啊。
“老板,你这屋子年久失修,也该看看,好端端地砸死一个人,还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好在人东家不计较,要不然……”
赵越去问了刘夫人一行人的去向,便带着贺颖儿朝二楼去了。
这才刚上二楼就听到刘佩珊怒不可遏的声音,“竟没想到有这样的贱婢,那横梁朝她砸下来,她临死之时竟还推了姐姐。”
刘夫人静静地看了眼刘佩珊,刘佩珊敛目噤声,不敢多说。
刘佩兮却是坐在窗台旁,一边的贺心儿拉着她的手,这里所有人都在,独独少了一个丫鬟。
红珠!
贺颖儿眯了眯眼,心底一片清明。
那红符对应的方向利二房而不利大房,因此,她排除了嚣张跋扈的刘佩珊,暗自观察之时,注意到了红珠。
但,红珠不过是一个丫鬟。
二房?
刘夫人长叹了一口气,“我竟真不知道这丫头包藏祸心,这几日佩兮总遇怪事,我就怕那横梁是砸响佩兮的,却没想到是砸向红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