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们一样下贱……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钉子被猝不及防的钉进心房,再狠狠拔出来。一腔温热的血好像存储不住似的往外喷涌,虽然疼的我脸色惨白,但最让人恐惧的却是温热逐渐消失,只剩的心底越来越凉。浅歌呀,你说不是我被当作物品拍卖。你可又曾知道,在我这短短十九年的人生里,我从来都只是一个被人交换的物品。
我记得我听其他小姐说过,浅歌是落魄千金,白家破产,父母自杀,只剩下她被卖进夜场,做了卖笑人。可正是她这样从童话跌入地狱,我才更加心疼。对我这种从出生起就在地狱游荡的人来说,我们不在乎前面的路是不是更狰狞,因为没见过希望,所以也不恐惧失望。
可是浅歌本来有那么美好的人生,所以她刚才只是受了刺激,有些口不择言。她对我那么好,怎么可能会那么想我呢。我怎么可以和已经神志不清的浅歌置气?
等我想通了,我却发现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浅歌?”
“浅歌,你在哪?”
我连卫生间和衣柜都翻过了,但还是没看到她的身影。我双手控制不住的发抖,怎么回事,她去哪了?
我怕她在冲动之下去找妈咪,或者凌盛然,更怕她贸然逃跑,反而伤到她自己。此时的我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个耳光,刚才为什么没有拉紧她?不管她说什么,她都是我的浅歌啊。
我像疯了似的到处找,三楼没有传来动静,也就是说她不在三楼。妈咪那里也没声音,那她去了哪里?
我跑到了一楼,可是舞池传来的音乐声震得我心里发慌。我在人群里穿梭着,想要快些找到她。然而,徒劳无功。
渐渐走到一楼的边缘的拐角,一个猩红色的牌子“闲人免进”闯入我的眼帘。
浅歌不会再里面吧?
我心脏疯狂的跳动,以至于我必须捂着嘴才能保证它不会跳出来。指甲狠狠刺破掌心,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有一瞬间冷静。
到处都找不到她,或许她在情绪失控之下,真的闯到这里了。我必须在大家还没发现的情况下,带她回去!
咽了口口水,我小心的越过那个牌子,然后拉开了黑色的铁门。一阵寒气扑面而来,里面一片黑暗。
“浅歌,你在么?”
“浅歌?”
整个房间只能听到我的呼吸声,看来她不在。不知道为什么,我松了一口气。手往前探了探,正好摸到一个玻璃箱子,我便扶着它喘口气。
可还没等我缓过来,灯突然亮了。
两个人手就像是标本似的放在我扶着的玻璃里。
“啊!”
我尖叫着逃跑,一回头却撞上一堵肉墙。黑色的皮鞋,黑色的西装裤,黑色的西装……
我承认,我甚至没有勇气抬头证实一下,是不是我们的主子——凌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