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此刻的郑书意看不见时宴的表情,但她能感觉到,这男人估计已经黑了脸。
不过郑书意却很爽。
这人昨晚在她家里撒了一阵酒疯并且疯狂占她便宜。
――虽然她还挺喜欢他占……不是,挺喜欢他撒酒疯的。
但第二天酒一醒就变成一副冷静自持的死样子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世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不给他点颜色,他还以为自己找了个多么贤惠淑良的女朋友呢。
忙碌的早上,鸣笛声四起,附近还有早餐店的广播声,吵闹又烟火气息浓重。
一阵沉默后,时宴突然开口道:“别动,就在你家门口等着。”
郑书意嘴角弯着,却说道:“我不要,好热的,我要去上班了。”
“……”
电话里,时宴的声音突然放柔。
“书意,就在那里等我,好不好?”
郑书意一愣,听到他低哄的声音,很不争气地妥协下来。
看来自己还是很贤惠淑良的。
于是,她对着空气点了点头。
“你快点,我要热死了,这天怎么突然这么热呀,才三月份,真是的,不知道真到了夏天要热成什么样子……”
时宴听完了她的絮絮叨叨,才挂掉电话。
郑书意找了处阴凉的地方,静静地站着。
很快,时宴的车便出现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他侧头看了过来。
此刻郑书意已经热得额头出汗,一边朝他的车走去,一边抱怨。
“真的好热,这年头的气候真是越来越差了!”
时宴的声音随着车里的冷气传出来。
“热还穿这么多?”
“……”
郑书意突然顿住脚步,和时宴僵持地对视。
刚刚还说他做个人了,结果一开口,依然说不来人话。
郑书意双手抱胸,毫不遮掩自己的嘲讽:“你好意思说我?你以为我为什么穿这么多?不知道是谁做的好事吗?”
时宴的视线慢悠悠地落在她脖子上。
他手肘撑在车窗上,食指弯曲,抵着下巴,在炎炎烈日下,露出了一幅悠闲的样子。
“我做什么好事了?”
他的声音像车里吹出来的冷气一样清冽。
可听在郑书意耳朵里,却像一股热浪滚过。
“原来你……没忘啊?”
“我酒量没那么差。”他上下打量郑书意,因为眼神的不正经,连带着说出来的话都别有一番意味,“该记得的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