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进门就见一个大案子,上面放着很多布料和图纸,靠墙边一溜是衣架,上面挂着各色时装。
秦小鱼看得眼睛发光,一件一件拉过来找亮点。
“请问您要做什么?”郑师傅扶了一下眼镜,瞄了一眼秦小鱼空空的两手。
“秦小鱼?”门口传来一声断喝,费厂长扎着围裙出现了,她的手里有一碗萝卜汤。
“费厂长?”秦小鱼虽然有猜测费厂长和郑师傅有点关系,可没想到能这样面对面,还是有些吃惊。
“你竟然找上门来,你要不要脸了!”费厂长气得全身发抖,就差把汤扣到秦小鱼脸上了。
听到费厂长叫秦小鱼的名字,郑师傅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来都有耳闻。
“郑师傅,我想跟您谈谈合作的事。”秦小鱼不想在费厂长身上浪费时间。
“你滚,这里不用你谈,你把我的厂子都谈跑了,又跑这里来谈,你滚!”费厂长一急之下还真把碗给撒出来,没想到郑师傅上前一步,挡在秦小鱼前面,汤汁一点不剩全扣到他的身上了。
“哎呀!老郑你干什么!烫到没有?”难得费厂长这个大老粗,还有细心的一面。
“你呀,太鲁莽,这一屋子的衣服,溅上油怎么办。”郑师傅气哼哼地说着把衣服扯下来,身上的皮肤都烫红了。
“唉呀妈呀!快抹大酱,哎呀没有,酱油!我取酱油!”费厂长当时就麻了爪儿,扎着手乱转,说的都是不管事的民间土方子。
“快用凉水冲洗,快呀!”秦小鱼忙叫道。
她把郑师傅推到门口,费厂长拎着一瓶酱油从厨房冲出来。
“凉水在哪?”秦小鱼喝道。
“在,在厨房!”费厂长呆呆地答。
秦小鱼低头看到地上有一段水管,那边应该接着水了,是浇地上刚种不久的花的。她拿起水管,对费厂长断喝一声:“开水笼头!”
这次费厂长听话,冲进去把水笼头打开。
秦小鱼对着郑师傅的身上猛喷,这是地下水,水温很低,很快就把郑师傅身上冲得红红的一片,裤子鞋也湿了。
“应该没问题了,快换衣服吧,别感冒,注意观察,如果明天有破皮的地方,就去买一管万金油回来涂上。”秦小鱼见今天没法谈了,就把他们留下收拾残局。
从郑师傅家出来,秦小鱼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四月末的夜风还是很凉的,冻得她打了一个哆嗦,可是心是暖暖的。
周行妈见她的狼狈样吓了一跳,家人都吃过饭了,给她留了在饭厅的桌上。
秦小鱼也是真饿了,换衣服下来就开始大吃大喝。她囫囵吞下一个花卷,才发现有点不对劲,抬头一看,周行妈,周司令,含含和小妹四人都盯着她。
“看什么?”秦小鱼有点慌。
“没事,吃吧。我上楼了。”周司令忙起身,含含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