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忘了初心。人不能忘本的。两个人的感情中,总是付出多的那个受伤,这不公平。在跟景天那段关系中,你可以不顾一切去付出,可是蒋浮生就可以忽略的吗?他的不计较,并不是说他不在乎,他只是太爱你了。他从来不是你和小子辰是拖累。”
唐文文垂下头,默然无语。
“如果没有蒋浮生和姑姑,你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小子辰能这样健康快乐的成长吗?你不能享受着别人的温暖,又嫌弃被约束了自由,这不是你,唐文文是知恩图报的人。”
“你说的对,这些话,没有人会对我说,我懂了。”唐文文躺回到床上,默默发起呆来。
秦小鱼知道唐文文是聪明人,她这剂重药,剂量已经够了。所以也不多说,且由着她去吧。
怎么修复和蒋浮生的关系,就是她自已的事了。好闺蜜就是这样,点到为止。
秦小鱼有择席的毛病,今天发生的事又多,神经都兴奋了。迷迷糊糊到天亮刚睡熟。
她是被鼓声惊醒的,只是这鼓不是小子辰敲的鼓,是扭秧歌的鼓点。
她坐起身,走到窗前,揉揉眼睛,就见一队秧歌队,热热闹闹顺着通道走过来。
含含奶奶走在最前面,描眉画鬓,穿着粉色袄子,扭得分外妖娆。
她不时跟打鼓的老头眉来眼去的,眼风抛了一个又一个,瞧着糁人。
秦小鱼用力睁开眼睛,这个梦做得够恶心。
她坐起身,突然发现旁边是空的,唐文文没在。她看了眼窗外,天亮了。
前院似乎有些嘈杂,秦小鱼疑惑地从屋子里走出来。
李妈抱着一个褥子从后院飞奔而去,腿脚灵活得不像个老人。秦小鱼这才意识到,出事了。
她们接到信儿时,含含奶奶已经入院。
姑姑说了一半的话儿,实再也是难以出口。
含含奶奶搬过来,只安份了几天,就闹出了丑闻。
开始姑姑对她是很好的,虽然知道婆媳不和,可天下有几个婆媳是和的?这本是天敌,同是女人,她到是理解。
含含奶奶在家里受挫,突然被女儿接出来,也是有心给女儿挣个脸儿,里里外外,勤快得很,让李妈担心自已会失业。
姑姑那是亲家长亲家短的叫着,一家人和和美美。
含含奶奶跟姑姑不同,姑姑是隐居了大半生,宅在家里很少出门。出去也是就近转一圈赶紧回家。
可是含含奶奶在老家时就闲散习惯了,到处走,到处看,一天不走就跟脚下生了癣,痒得难受。所以过来几天,已经把周围都摸熟悉了。
唐文文给了她一些钱,怕她委屈。她哪里是委屈自已的人,衣服买了,新皮鞋买了,头发也烫了,打扮一下,年轻许多。
“我说大姐,早上江边有扭秧歌的,你也去呗。”她话里有话。
“我懒得动,你去吧,煅练一下有好处。”姑姑哪知,这句话就种下了祸根。
从那天起,含含奶奶每天扎到江边的秧歌队。开始只是早上去一会儿,后来到午饭时才回来。再后来就是到晚饭时才肯回家,匆匆吃一口,还要出去。
唐文文一天忙得脚打后脑勺,也没时间管这个,蒋浮生更是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