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都快被他揉习惯了,居然也没在意:“我们当时不知道他是警察,看见他擒拿格斗几招就把小混混制服了,就管他认了大哥。警察大哥指着陆医生说,‘我不是大哥,他才是我大哥’,然后我们就和陆医生拜了把子。”
峰回路转曲折离奇,苏青听得挺起劲。
陈同说:“唉,其实当时就是随便认认,也不走心。谁知道后来过了大半年,翻墙逃课的时候锅盖崴了脚,被老秦扭送到校医室,我们才发现大哥在里面上班,而且他居然还记得我们,我们就和他重新混熟了。”
苏青:“挺精彩。”
陈同也笑:“有意思吧?”
“有意思。”
陈同问他:“那你呢,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讲来听听?”
苏青想了想,没想出什么能和陈同这种富有市井生活气息相媲美的过往来,那些衣鲜亮丽的展览和宴会又无可道也,于是摇摇头:“我没什么故事,要说有的话就一件。”
陈同问:“说来听听?”
苏青笑说:“一直被追赶,从未被超越?”
陈同瞪大了眼睛骂他:“靠……狗贼不要脸。”
苏青在桌上哼唧发笑,才正经说:“真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以前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朋友。”
陈同也伏在桌上笑:“以前没有,那就是现在有了?”
“是啊,”苏青看着他,“这不是有你了么?”
陈同有点不好意思,还把眼睛挪开了,过了会儿又转过来:“那你以前岂不是过得很无聊。我可不相信一个有意思的人都没遇见过。”
苏青想了想:“倒也有。”
他看陈同实在是好奇心强,就没藏住:“不过他们都是有意思的大人,不是同龄人。”
陈同发出个鼻音:“说来听听。”
苏青:“有一个是我婶婶,他这个人……很难描述,不好评价。还有一个是我妈。”
他忽然住了嘴,陈同被他吊起来又落不到实处,心痒痒地问:“你倒是继续说呀?”
苏青的确不知道要怎么描述他桑野婶婶,但是关于他妈妈,又很难以启齿。
陈同眼睛亮亮的看着他,这会儿隐约透露出一点不耐来,苏青不想看见陈同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但他又的确,难以吐露实情。
苏青很是后悔自己刚才的一时没忍住。
犹豫半晌,苏青决定半遮半掩地说上一些。
苏青说:“我妈从哈佛毕业之后……”
“等会儿,”陈同震惊地打断他,“你妈从哪毕业?”
“……哈佛。”
陈同试探着问:“哈尔滨佛学院啊?”
苏青感觉脑袋上的黑线在倒流:“不是……就是美国的……harvarduniversity……哈佛大学。”
陈同捂紧了胸口,夸张地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拍了拍苏青的肩:“行了,说到这里就行了……已经够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