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看过美男不少,但是还不得不赞一个,如此伟岸英挺的男子世间少有,尤其一双眼睛精光闪闪,虽眼角带笑,但你却可以强烈感受到他的怒意和寒冷,虽衣衫不整,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可惜刚毅的脸带着几分暴戾。“我是洗衣房的一个宫女。”“洗衣房的宫女?我怎么没有看过你。”“皇宫最不缺的就是女子,你没有见过我有什么奇怪。”我淡淡地说。“从没有人敢这样跟我说话。”“凡事总有:离开皇宫好好一个夜晚就这样被他打扰了,其实一天之中,我最喜欢夜晚了,喜欢它的静,喜欢它人少。一想到要那么早回到那个笼子里,我就有点不甘心,毕竟现在才是我最自由的时间,何况今夜夜色真的很好,那么早回去岂不是浪费了这良辰美景?反正管事的现在对我也是一只眼开一只眼闭,倒不如再到处逛逛,现在我发现自己真的有点像一个女鬼,只等夜深人静才出动。今夜如往常一样,人不多,偶尔才走过一两个宫娥,我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宫女也没有引起她们的注意,这皇宫倒也挺美,曲径通幽,总会发现一些比较幽静的地方,这也为这肮脏的后宫夜幕下的偷情,提供了最有力的保护。“夜深人静,你一个小宫女为何到处走呢?”声音如天籁一般,在静谧的夜如花绽放,沁人心脾。一棵火红的无名树底下站着一个丰神如玉的男子,他玉面朗目,文雅中透着一点点妩媚,最引我注意的是他那双眼睛,如幽潭般深沉,又如白云一样淡定坦然,白衣飘飘,竟不似凡人。他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脸上还带着温暖的笑,虽跟刚才在假山遇到的男子有几分相似,但他却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我虽讨厌男子,但这个是一个例外,看到他我的内心有如一缕阳光射进来一样,活了十五年的我居然有了主动与人说话的欲望。“皓月当空,凉风习习,为何不到处走走呢?”我调皮地向他展颜一笑,男子愣一下,可能没有想到一个小宫女居然可以那么坦然跟他对话吧。在这深宫中可以出现的男子不是太监就只有皇子了,他那种贵气让我不难猜测到他的身份,当今除了被软禁的赵天凡外,大太子已经死在皇位的争夺战中,这种年纪的除了当今皇上就是三皇子了,但他应该不是皇上,因为他有贵气而无霸气。“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三皇子赵天逸吧!”“你见过我?”“没有,全凭猜测。”他不奇怪这个宫女能猜测出的身份,而是奇怪这个女子居然敢直呼他名讳,而且没有一丝胆怯,没有一丝矫揉造作,听着却觉得无比舒坦。“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残月”“残月”,他低头沉吟,过盈则亏,残月更富有生命力,果然是好名字。我父亲说“日从东方出,残月夕阳红”,残月能带来如血的夕阳,造就一时的辉煌。母亲说残月、残月只不过是一轮残缺的月,不吉利。“那你认为呢?”赵天逸微笑地说。残缺也罢,造就辉煌也罢,怎么说还是一个月,永远只属于黑夜,永远摆不脱远离大地,孤独而寂寞地上下循环。“好一个孤独而寂寞。”“不知道我的话,是否让他的勾起一些痛苦的往事,我发现的此刻他的脸笑的很落寞。“残月,可喜欢听萧。”他的这句残月,亲切而自然。“皓月当空,落叶飞花,如果能配合萧声的话,一定美不可言。”话音刚落,他手里此时多了一把碧绿晶莹的萧,在这个伴着淡淡花香的静谧夜晚,一阵阵缥缈的萧音,袅袅而出,萧音凄凉,幽怨,哀伤,那惆怅的吟唱令人肝肠寸断,男子临风而立,衣袂飘飘,满脸的哀伤让人疼惜,我以为我的心已经硬得如铜墙铁壁,但此刻却发现不堪一击。人如叶落,梦如轻歌谁曾珍惜我叹时光叹坎坷谁人能忆起我梦非梦花非花谁人怜惜我……我随萧音而唱,伴落叶而舞,衣袂飘飘,为他和一曲悲伤,为自己跳一支舞,舞罢曲终,一声叹息,泪已千行。“飞燕皇后轻身舞,紫宫夫人绝世歌,想必不及残月之一二。”他由衷地感叹,眼睛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光芒,也许他没有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宫女,舞技居然可以那么出众吧!我转身微微一笑,泪已干。我不做任何回应,我的舞技、歌喉的确不赖,我虽不至于要自己抬高自己,但也不会妄自菲薄,虚伪地说自己连一些普通的歌姬都不如。他此刻嘴角,眼角都带着笑,笑得扰人心神,我喜欢抬头看着他那充满神采的眼睛,他比我高很多,他突然俯下身子对我说:残月你可愿意跟我走?朗朗月色下,淡淡的桂花香满怀,火红的树叶在晚风中摇曳,一个男子笑意盈盈地问。“我愿意。”没有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