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孟脸上瞬间变色!
当年五位符修大能凑在一起创出举世闻名的五行阵法,皆有九重,修为越高,天赋越强所能使出的阵法重数越多。像雀式重明阵,第一重起势,阵法范围内增幅自身;第二重朱雀,就像忘忧之前对阵阆丘那样,能利用一次拟态攻击;第三重重影,则是多重拟态全方位攻击。据说到了第九重,能焚天灭地,然而这一重,就算是创始人决离子,都不曾用过。
而如今,忘忧使出来的,便是雀式重明之重影!
一个剑修,能以剑绘阵也就罢了,这第三重阵法需要的可是庞大的灵力支撑,而忘忧才融合初期啊!
更不用说这阵法的威力了,沅卿乃心动初期修为,变异风灵根,在众多凤凰的围殴下左躲闪,要么这里被伤到,要么那里起了火,短短的时间里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破破烂烂,从水灵灵的美人变成了一个破落户的模样。
忘忧抬抬手,一时间风平浪静,诸物平息。
沅孟在心中深深地叹息一声,嘴上却狠狠地道:“叫你老是嘻嘻哈哈没点正行!活该落成这幅模样!”他转身对着南官恭恭敬敬地道:“师妹不像话,但求师叔祖看在她对小师叔还有点用的份上,先饶她这一时。”
先不说沅卿之前对着南官犯痴无礼,已有不敬,再加上轻视小师叔这条,若是清廉在,只怕沅卿就是被扔禁地喂狼的下场,而南官一旦计较,连他们师父元桑子都要遭殃。
然南官却是笑眯眯地摆了摆手:“行了,先带你师妹下去打理一下。”
沅孟低头应了,扯着沅卿就走。
到了一处屋室,沅卿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皱着眉头道:“大师兄,你方才干嘛那么说?我又没做什么,不是陪练嘛?”
沅孟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在旁边看得真真切切,沅卿说是陪练,却更像是来瞧瞧忘忧有几斤几两的,那眼睛时不时还飘到南官身上,直至忘忧使出了阵法,攻击落到她身上,才回过神来想到要动。
沅孟“呵呵”冷笑两声,说:“也是师父与我们平时太纵容你了,罢了,你是时候该吃个大亏了。”
沅卿是所有弟子们的大师姐,又是掌门的亲传弟子,走哪都有人捧着,那心气也是很高的了。
她看着自家师兄难看的脸色,缩了缩脖子。沅卿心里确实有点不爽和不服的,在她眼中,她师叔祖是多么光风霁月的人物(没见识过南官从前的战绩),又强大又温柔(因为颜美),沅卿早很久之前就开了情窍,对师叔祖也是很仰慕的(纯粹颜控的),怎么她下山了一遭,强大温柔美颜盛世的师叔祖竟收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做弟子?明明从不收徒的呀!
沅卿那种隐晦的心思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相克灵根什么的,这种人都逃不过死亡的命运,虽然这丫头侥幸能活这么长时间还颇有天赋,但万一哪天就没了也未可知……
沅卿被众人追捧,也自负甚高的,她就想知道这小丫头有什么能耐,能让她师叔祖温柔以待!
现下好了,被师兄训了不说,还被小丫头弄得如此狼狈,都被师叔祖看见啦!
沅卿撅着嘴换了一身干净整齐的衣裳,也不管她师兄现下是什么脸色,雄纠纠气昂昂朝外走,势必给小丫头一点能耐瞧!
刚走了回去,就见南官半蹲着温柔地对忘忧说了什么,后者点了点头,转头看见沅卿,眼睛一亮,如同猫咪见着了美味的小鱼干!
沅卿顿时不自觉地浑身一抖。
沅孟看着对面那师徒都一脸纯良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道:师妹,你自求多福吧!
听说大师姐给小师叔当陪练去了,这一日黄昏,挚微与细尧结伴到了玉衡峰,拜访大师姐。
其实就是细尧想八卦,又不好意思一个人,于是拉了挚微凑数。
但她们只见到了大师兄沅孟一人。
沅姜要参加接下来的比试,现下自然是在苦修了。细尧好奇地问道:“大师兄,大师姐怎么不见人影?”
沅孟仿佛想到了什么,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她……在休息。你们找她有何事?”
细尧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来八卦的,连忙道:“也没什么,只是找师姐说说话罢了。”
“下次吧。”沅孟摆摆手,有些含糊地道:“她最近几日都不得空。”
怎么个不得空呢,这个只有沅卿知道了。
没能八卦一下,细尧有些遗憾,她看了一眼沅孟,张张嘴想问点什么,挚微却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于是两人向沅孟告辞走了。
离开了玉衡峰,细尧看着挚微平淡的脸色,忍不住问道:“你说,小师叔才融合初期,对上伯琊师兄能赢得了么?大师姐还去陪练了。”
挚微摇头:“不知。”
两人其实身上伤都未痊愈,便都抱着疑问各自回去了。
沅卿很郁闷,她一个心动期,对上忘忧,竟有些吃力不讨好。虽说她也没受什么伤,可每回结束时,狼狈不堪的人怎么只有她一个?且每回停歇时,南官都是温柔地给忘忧擦擦汗水喂喂点心,显然极上心,让她在一旁看着,只想咬帕子。
让人好嫉妒的!
她越是羡慕嫉妒恨,南官对忘忧就越发温柔。
元桑子与归历来旁观过一遭,之后归历皱眉看了元桑子一眼,后者面上毫无动静,心中却做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