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早上不是商议过了么?&rdo;留异奇怪道,&ldo;是有什么问题吗?&rdo;
&ldo;是有些。&rdo;宁长青边说便装作不经意地横在了留异与江季麟中间,拉着留异的胳膊便朝屋内走。
江季麟站在一边,挑眉看着宁长青的小动作,笑意勾起又淡去。
蜀州城三天内便被攻了下来,齐清与陈霸先不得不退军至凤台。
可蜀州虽然攻了下来,蜀州城里的问题却十分棘手‐‐蜀州百姓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多的是不服之众,整个蜀州城就是一颗长满了刺的果实。
宁长青等人聚在一起商议了半夜都有些焦头烂额,留异脾气比宁长青还要急,暴脾气止也止不住:&ldo;明日起,再有不服的,老子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rdo;
宁长青冷眼看他:&ldo;本将大齐子民,还轮不到你留异来操心。&rdo;
留异被宁长青不阴不阳的语气弄得一愣,拧了拧眉头:&ldo;你什么毛病?&rdo;
宁长青眯眼看着他。
他这几日都看在眼里,季麟哥和这人总要说些私密的话,他一靠近两人便止了话头。
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自从留异来了此处,季麟哥是如何都不允许自己睡在他身边了。
他气得快要七窍生烟了!
&ldo;什么意思?本将的意思还不清楚?我大齐土地上的百姓性命,你大秦的人,做不得主!&rdo;
留异&ldo;啐&rdo;了一声,拍着桌子便站起来。
徐清急的忙两边劝说,眼里全是劳心劳力的无奈。
门口响起一阵扣门声。
屋里的人都转头不约而同地去看,一眼便看到白衣的江季麟披着一层长披,皱眉站在门边,一手抱着臂,一手搭在门框上,不紧不慢地敲着。
&ldo;吵够了没?&rdo;他放下手来,&ldo;我在房间里都能被你们吵醒。&rdo;
宁长青局促地站在原地,眼底泛出些愧疚和委屈。
江季麟看的分明,微吸了一口气:&ldo;百姓不服,这样的小事也值得你们如此翻脸?不服,便让他服。&rdo;
&ldo;程大人说的轻松,自然是有了极好的法子。&rdo;徐清脖子一红,梗道,眼底的挑衅毫不收敛。
江季麟淡瞥他一眼,又轻飘飘移开了目光,看着宁长青:&ldo;古有商鞅变法,管仲革政,申不害复旧,如此事件,胜不枚举。你只需效着那古人,明日在城中贴满约法三章的告示,减税减负,停止征兵一段时间,将那有些冤屈的赦罪减刑,罪不可赦的杀头示众便足够了。&rdo;
徐清轻哼:&ldo;这样治标不治本,我瞧着这蜀州民众铁了心要为齐清守忠,按着大人这法子,怕是棘手的很。&rdo;
&ldo;守忠?&rdo;江季麟淡笑,&ldo;这个词,于百姓来说,不存在的。他们不过是觉着齐清给了他们还算安稳祥和的生活才不愿蜀州落入旁人之手,可若是接手之人让他们的生活更加值得守护……呵呵&rdo;
他微微拢了拢衣角:&ldo;徐大人,迂腐了。&rdo;
徐清的脸色青了青,正要再说些什么,江季麟已经拢着袖转了身。
&ldo;我要回去了,你们要是再吵吵,我便去找个青楼睡。&rdo;
宁长青嘴角一僵,忙大声叫:&ldo;散了散了,什么事都明天再说,退吧都退吧。&rdo;
徐清一句话都来不及说便被赶了出了,留异饶有深意地看了宁长青一眼,也出去了。
宁长青第二日起便用了江季麟的法子,前几日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显著的效果,直到官家收赋税的日子当真少收了几分赋税后,一切便渐渐好转起来,到了第十日后更是有几分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