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密谈了许久,宁长青和朱雀则被移至另一处看伤。
&ldo;你这小子,一路上绷着个脸给谁看&rdo;朱雀打趣宁长青,微抽了一口气转头看那大夫,&ldo;啧啧啧,你用的那是什么药,我说撒身上怎么疼的厉害,换换换,我给你说个方子你去做!&rdo;
那大夫虽不清楚这两人是谁,但心知必然地位不凡,忙听了朱雀的方子,边听便称奇,一双眼里能冒星星。朱雀对药的挑剔使得在之后的日子里多了一个自荐的跟屁虫徒弟,还是比自己老了十几岁的徒弟,这是后话。
且说朱雀话里的挑衅味已经十足,宁长青却没再像在客栈里那般怼回去,仍只是任由军医检查着伤口,将腐肉刮了下来,嘴唇煞白着不说话。
朱雀看到他的神色,突然间便有些不忍:&ldo;你……你别太难受,主上他也是一时间突然知道这消息,需要些时间消化,你也不必担忧,有个子嗣是好事,主上定不会因这事过多烦忧。&rdo;
宁长青苦笑了一下。
该烦忧的,究竟是谁。
朱雀却皱了眉:&ldo;你不会是不甘心把?不甘心主上还有个后?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背着主上偷人,管他是男是女,我连你们一起扒皮抽筋!&rdo;
可无论他说什么,宁长青都是沉默着,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直到两人都上了药收拾妥当被送到了不同的屋休息时,宁长青才在岔路口说了一句。
&ldo;那孩子,很有可能把他从我身边夺走。&rdo;
这句话自然传到了江季麟耳里,彼时,他正看过了朱雀,却迟迟没有离开,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朱雀把宁长青的话说与了江季麟,江季麟竟也沉默了。
&ldo;主上……您,您不会真被那小子说中了吧?&rdo;朱雀愣道。
江季麟摩挲着指尖,摇了摇头:&ldo;他杞人忧天了。&rdo;
朱雀松了一口气,转而又警觉起来:&ldo;那您在逃避什么?&rdo;
&ldo;…朱雀,倘若那孩子当真是我独子,那便是我江家直系唯一的血脉了,我已是大不孝,辱没家门名声,将来九泉之下愧对列祖列宗。&rdo;江季麟苦笑,&ldo;那这唯一的血脉,便是用尽一切手段也要让他认祖归宗,保他一世安康。而这孩子,让我平白欠了齐家一个恩情,就算是把以前那些恩怨揉捏起来抵了,我总还觉得,我这腰板不够硬气,像是还欠着什么。&rdo;
&ldo;属下晓得主上的为难了,主上步步为营让齐家兄弟相残父子反目,江山落得个四分五裂,那齐清端的恨死主上。他和齐玉一母同胞,手足之情最重,定当晓得那孩子真正来历。倘若是齐家子孙,打仗都带在身边便似乎不妥,倘若是主上骨血便说得通一些‐‐他可以以此要挟主上,可这大抵又悖了齐玉的意愿。可话说回来,齐玉又是如何想的!哎呀!&rdo;朱雀不禁抱头,&ldo;太复杂了,属下一想便头痛,主上若有个血脉固然是好事,可一旦真是那孩子,又实在是让人为难。&rdo;
齐玉当初的想法如何倒还可以放着,毕竟逝者已逝。可齐清如何琢磨却是一盘诡异的棋。
&ldo;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件事若是真的我该如何做,想来想去,竟觉得还不如没有这孩子,因着这一个血脉的牵挂,同别的牵挂都不同。&rdo;江季麟苦笑,&ldo;我已经着留异去做一些安排了。&rdo;
&ldo;主上要做什么!&rdo;朱雀一惊。
&ldo;长青说他派了人探查此事,我虽信他派出的人是可靠的,但我仍是要亲自去齐国探查一番,不过要再等两日,把一切布置好保证万无一失。另外麟军明日就能到,长青那里定还有自己的安排。&rdo;江季麟沉吟,&ldo;若齐孑然当真是我的血脉,我这剩下的半辈子,怕是有的忙了。&rdo;
朱雀一愣:&ldo;此话怎讲?倘若是真是小主子,属下拼死也要抢回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