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邺就是你,你打你自己啊”“打,只要惹你生气的全都打”“噗”蒋清河想到敖邺跪在自己面前一边认错一边扇自己耳光的场景,觉得很是舒爽。大手一挥大方的将杜天翊给放了。见柳倾城光着脚丫站在地上忙一把将他捞进了鸡窝。“怎么脚还受伤了”“没事,刚刚踩了点刺”“老子杀了他”“别,你先帮我把脚上的刺拔一拔”杜天翊看向自己腰间的玉佩,又看了看腻歪在鸡窝里的两个人,满头黑线。这玉佩确实是他爷爷送给他的,当初他爷爷也说过是特意向西海水君讨的,因为他修习的是水系法术,戴上西海水君的玉佩对他大有好处。今日这玉佩一直在发光,他还以为是因为落水县灵气充足的关系,原来竟然是因为见到原主人的缘故。可是他爷爷前几年也下凡来过一次,那次他爷爷说西海水君坑害了他,具体也没说什么原因,只哀声叹气了半日然后便离去,说不管如何不会拖累他的仙路。杜天翊在修仙一途上,算不上有多高的天赋,唯一不同点就是他比别人更专一,更刻苦,也更容易进入忘我境界。又加上有他爷爷时不时的帮衬,所以才有如今的境界。他是个实心眼的,想到他爷爷受西海水君坑害,那柳倾城刚才还说回天庭去要打他爷爷,可如今自己身上还带着他的东西顿时觉得自己很是不孝。于是取了玉佩便要还给柳倾城,依旧是一副平平静静的表情。柳倾城看着这个老实人,他就是随口哄哄蒋清河而已,他倒是当真了。“你别给我,如今你也看到了,我只是个凡人,要想还你还给西海水君去吧!”杜天翊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万一现在他还了,等到这人回了天庭不认账,依旧找他爷爷麻烦怎么办!于是又将玉佩收了回去。看着鸡窝里这会儿正在窝在一起拔刺的两人,杜天翊深吸了一口气,跟人打交道果真是麻烦。“柳县令,既然这里不是害人的妖窝,那我们便去下一个吧!”杜天翊扶着胸口,蒋清河那一下看着厉害,其实收了力道,他稍微调息片刻便缓了过来。柳倾城正被蒋清河握着脚拔刺,又被这人提醒要去踹妖窝,回头就气势汹汹的瞪他“杜天翊!大晚上的,你还让不让我睡觉了”他好不容易又遇到蒋清河,只想跟他腻歪在一起,不想去踹什么妖怪窝。“如果柳县令动作快点的话,天亮前应该还是能来的及睡个把时辰”杜天翊一脸平静的说道,直把柳倾城气的全身发抖。蒋清河正睁大眼睛给他拔足心的刺,被他一抖将一根本来还有半截在外面的刺完全给刺了进去,疼的他倒抽一口气。柳倾城瞪蒋清河,蒋清河瞪杜天翊。杜天翊:“……”不关我的事……“身上带针没有?”蒋清河瞪着杜天翊,一副吃人的表情道“你要敢说没有,我现在就捏死你”杜天翊修仙这么多年,常年在外面行走,日子又过的清苦,难免有个缝缝补补的时候,绣花针倒还真带了。只是看着一个少年努力睁着眼睛替另一个少年挑刺觉得有点怪怪的。杜天翊从出生起便入了道观,一世不知情是什么滋味,只修炼一个心如止水的境界,如今看着这画面依旧很是不理解。那柳倾城先前满脚刺自己抱着脚板拔也没哼哼一声,如今有人跟他挑,反而一声不接一声跟疼的要了命似的。“你以前是不是练过绣花?”这事杜天翊还真冤枉了柳倾城,那刺原本用拔的不怎么痛,如今进了肉,蒋清河下手又没轻没重,拿着根绣花针差点没把他脚板心给戳成了筛子。柳倾城疼的满头大汗出手制止还要继续的蒋清河。“你怎么知道?”蒋清河也是满头大汗,他杀人如麻,却是没想到这小小的一根刺进了足心这么难搞,他针每每刺进去,不但不能把刺弄出来,还把它戳的更深了。“你跟绣花似的一针一针扎,我能不知道吗!”柳倾城觉得他就算被扎了满脚的刺都没有那么痛。“我阿嚏杜天翊看了一眼刚才还因为要让他跟自己一起去踹妖窝就喊着全名骂他的人,这会儿却又是一副亲热熟稔的模样夸赞自己,那变脸的速度,估计能赶上九尾狐妖。说不定这人根本不是什么西海水君,真的就是只小狐狸而已。杜天翊忍不住想。“走吧,杜道长,既然本官作为落水县如今的代理县令,自然要为民除害,咱们现在就去踹了那些个妖窝”杜天翊难得挑眉,看着先前还要死要活的不去的人,如今却是积极向上一副好官的模样,心中确定“这人就是只狐狸”“我也要去”见他们要走蒋清河连忙站了起来。柳倾城指了指鸡窝道“好好孵蛋,孵完蛋去县衙找我”说完看了一眼蒋清河,想着他喜欢偷跑的尿性,柳倾城不咸不淡的加了一句道“不找也没什么,反正有杜道长天天爬我的窗替我盖被子,我觉得也挺好的,晚上也冷不着”杜天翊“……”我?天天翻窗盖被子?我怎么不知道??蒋清河“……”我要杀了他!柳倾城继续加大火力道“以后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吧!反正你那本事大,我也留不住你。走吧,杜道长。”说完柳倾城便乖巧的爬上杜天翊的飞剑,紧了紧身上的被子,连个眼神都不给蒋清河留便一溜烟飞走了。蒋清河看着他鞋子也不穿,外衣也没有,就这么跟个野男人跑了,顿时急的站起来就要追出去,却一抬脚突然听得咔嚓一声,吓得他抬起的脚没敢放下去。正在心想是不是自己把蛋踩碎了,又听得咔擦一声。蒋清河抬着脚缓缓低头看下去,便看到窝里的蛋破了一个,一个小脑袋正使着劲儿往外面钻,一边钻一边突突的啄着蛋壳。这蛋这时候破壳,他可不敢离开,要是因为他离开这鸡仔被黄鼠狼给叼走了,那山鸡精回来不得杀了自己。蒋清河一边着急着想追出去,一边又不能丢下正在破壳的鸡仔,可谓是坐立难安,好好的鸡窝差点被他给拆了。杜天翊不太喜欢管闲事,况且这人似乎还与他爷爷有过节,不过看到那个裹着被子在飞剑上打瞌睡的少年,还是难得的好心带着他回了躺衙门,让他换了身衣服再出发。今天值夜的不是小九,小九下午的时候被他派出去追查这附近的贩卖人口团伙去了。那值夜的侍卫睁着一双大眼睛守到半夜,看到自家公子裹着被子跟个道士从天而降。“公子?”侍卫怀疑的看着被子里的人。“阿嚏!”柳倾城打了个喷嚏将被子裹紧,路过侍卫的时候停下脚步,深吸一口一脸心痛的道“明天告诉小九,以后都不用安排人值夜了”自家侍卫天天这么门口守着,一个两个的还是该爬窗爬窗,该劫人劫人,还守着个什么劲儿!别白白浪费他给的那些夜班费!柳倾城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