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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力小说网>不许将军见太平 > 第63页(第1页)

第63页(第1页)

她原本想着张开口讥讽他几句,但最后却只是闭上眼,叮铃,叮铃——檐铃越来越响,这一声声似将叩开她心扉……“戗歌,此番你当真不与我一起走么?”“不去。”“那你明天过来一趟吧。”“嗯?”“我后天离开。”卫戗一愣,下意识脱口:“这么快?”他笑起来,心情非常好的样子:“时不我待,这样拖着也不是个办法,早去早回,明年的元宵灯会,还能亲自陪你去逛逛……”最后,王瑄没有收回龙渊剑和踏雪,还跟她说,他已经知道湛卢剑的去向,只是那剑的新主人大约是怕他开口索要,竟咬死不承认剑在他那里,连东亭都没能找到,那小子真是坏透了。卫戗听明白了,简单点解释就是:王瑄遍游天下,总能搜刮回来一切稀奇古怪的宝贝,司马润要是缺点啥,就去王瑄那里倒腾,结果突然听王瑄跟他提湛卢剑,正所谓拿人手短,而司马润又拿过那么多次,简直短到不能再短,万一王瑄要他还人情,他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拒绝的,是以防患于未然,索性一问三不知。司马润不是什么好鸟,王瑄也绝非什么善类——你明着说没有,那我就暗中派手下第一高手偷偷来拿,结果没拿到,这厮不以为耻,反倒怪罪人家物主太坏……不过王瑄身体虚弱确是真的,之前由白甲驾驭的那辆马车送甄堇回府,随后桅治亲自驾着那辆外行人眼中绝对够低调的乌木车前来迎接他。于是,今夜的相聚到此结束。卫戗上马,头也不回,飞也似的跑没影;而王瑄却是站在原地,目送卫戗转过街角,才上车离开。卫戗身背感觉愈发沉重的龙渊剑,骑着想要退货却没有成功的“细作马”,腰间还多了把精雕细刻,并用绘满与那血玉上相同的符咒的黑布包裹住的桃木短剑,疾驰在逐渐清冷的街道上,本该一门心思盘算拿钱付账的具体事项,但此刻脑子里却是混乱跳跃的,都到家了,才发觉自己走神了。松开缰绳,使劲摇了摇头,抬起双手拍拍脸颊,感觉好多了,带着踏雪不能翻墙,而且踏雪个头太大,不能像身形还没完全长开的噬渡那样来去自如钻狗洞,所以卫戗干脆直接敲开角门,接着大摇大摆走进去,然后将踏雪送回马厩。顺便看了一下,裴让的坐骑没在,这意味着裴让还没回来,其实她之前也料到他大概没回来——假如他回来了,知道她还在外面,肯定是会在她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她的。是琅琊王府那边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吧,要是没出别的事,裴让肯定早就赶回来了。就在卫戗站在踏雪的马槽前,左手托着右臂手肘,右手捏着下巴暗自琢磨时,忽闻马蹄响,她循声转头看过去,就见裴让牵马走过来:“哥哥,怎么才回来?”裴让用手背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子,表情凝重的看她一眼,道:“琅琊王府那边出了点事。”卫戗盯着他的脸,跟着紧张起来:“出了什么事。”裴让支支吾吾:“呃……不太好的事情。”不好的事情,卫戗首先想到的就是她爹应该还在琅琊王府没回来:“难道是我爹?”裴让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是那个珠玑。”卫戗松了口气:“珠玑怎么了?”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之前珠玑被王瑄赶出车队,她一时不能接受计划的失败,露出如丧考妣的表情,被梁逐错以为她真对珠玑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非分之想,还要把某粉饰过后的败类当超群绝伦的俊彦介绍给她来着……“到底出了什么事?”踌躇老半天的裴让终于低声道:“珠玑死了。”“诶?”见她脸上只有惊诧,裴让才放开声音重复道:“珠玑死了。”卫戗迷惑不解道:“昨天出的事,今天就死了,是被司马润杀的?”裴让仔细观察了一下卫戗的表情,才缓慢的摇摇头:“不是,世子殿下今天很忙,根本就没腾出时间理会珠玑。”卫戗点点头:“也对,这档口并不是处理凶手的好时机,而且很多事都没搞清楚,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把重要的知情人给宰了呢!”抬眼看向裴让:“那珠玑是怎么死的?”确定卫戗只是想搞明白具体原因,裴让便放开顾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据守卫交待,珠玑从一早就哭哭啼啼的哀求,说是一定要见殿下一面,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和殿下说清楚,守卫不敢怠慢,去请示殿下,殿下说昨天已经亲自审问过她,他不想再见到这个令他作呕的杀父仇人,让珠玑有什么话写出来交由守卫转交给他便可,得到这个回应,珠玑并不相信这是殿下的话,连连说守卫势利眼,落井下石,闹得守卫干脆躲她老远,后来到了晚饭换防时,接手的守卫肠胃不适,一时没盯住,结果就让珠玑趁机自杀了。”那么难缠的珠玑就这么轻易死掉了?卫戗难以置信:“怎么自杀的?”“自焚。”卫戗印象中的,在身陷牢狱时,人要自杀一般选择解下衣带缢死;磕破饭碗割脉抹脖子;实在找不到工具就撞墙或咬舌头……自焚?“珠玑被关在哪儿了?”“暂时关在王府的地牢里。”“在那地方能自焚?”裴让如实道:“起初我也觉得稀罕,后来探听到大致经过,说珠玑收集到一些灯油,全部倒在自己身上,又把地牢内的干草全堆在一起,她就坐在上面自焚了。”卫戗挑眉:“火烧起来,那么疼,她还能坐住?”裴让点头:“嗯,所以烧死了。”卫戗继续挑眉:“烧的很厉害?”裴让继续点头:“看到的人都说,简直焦成一块黑木炭了。”卫戗眯眼:“确定是珠玑?”这么晚才回来,就是去调查这些卫戗有可能会关注的疑点,所以裴让对答如流:“殿下闻讯赶到后,亲自审问并检查过珠玑遗体,应该不会错。”卫戗眼珠一转,突然想到:“对了,前去王府吊唁的人当中,可有来自青州刺史府的?”裴让眨眨眼:“你是说珠玑她义父王骏的人?”“对。”裴让摇头:“事发突然,青州方面的人不可能这么快就赶过来。”“也就是说,正常出入王府的人里面,还没有王骏的人。”裴让最后总结道:“那地牢是世子殿下去年修建的,还没往里关过什么人,所以不可能有私人挖掘的地道什么的,而整个地牢只有一个出入口,并由殿下的心腹把守,应该不会让什么可疑的外人溜进去的。”其实珠玑是死是活,最在意的还是司马润吧——不管是前世的余情还是今生的纠葛,都由不得他介怀。所以,有迫在眉睫的事情要忙的她,还是关注重点吧!“算了,那些事和我们无关,哥哥,有没有办法通知他们明早跟我去王家取钱?”裴让果断道:“我再跑一趟。”卫戗一把拉住他:“都这么晚了,你也累了一天,还是早点歇着吧。”“心里有事,歇不下。”把她交待的事情逐一汇报完,裴让又恢复成惜字如金的模样。“那好,早去早回。”裴让点头:“为方便,接头人就在附近不远处。”卫戗这才安下心,放裴让牵马原路返回。裴让走后,卫戗又给踏雪填上几把好料,拍拍它的大长脸:“虽然你吃里扒外,但我宽宏大量,还要给你夜草吃,供养你膘肥体壮,望你还有一点良心,痛改前非,早日弃暗投明!”踏雪低头嗅嗅草料,抬头打了个响鼻,然后不动了。什么意思?学人家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它令堂的,不喂了,饿死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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