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铮丞落下的青紫色痕迹淡了不少,过几天就会消失。
可是莫静宜很担心旧的痕迹还没消失,裴铮丞又给她填上新的痕迹。
多年前,他在她身上留下第一个吻痕的时候说过,这是他的烙印,宣示主权,她这辈子都只属于他。
过去,她确实只属于他,而未来,她不得而知。
也许有一天,她真的就守不住了……
欠了贺承允太多,就算她用身体也还不起。
拭去镜面上的水渍,莫静宜看着颈项处那些烙印,张扬得就像一串蓝宝石。
她感觉到眼眶中有滚烫的液体在流动。
闭上眼睛,一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下。
许久她才穿上睡衣走出浴室,贺承允竟坐在床边,也已经换上了睡衣。
“承允。”她涩涩的喊了一声,心情忐忑。
“我上次送你的戒指拿出来戴上吧!”贺承允微笑着说。
“好。”莫静宜走到梳妆台前,打开化妆箱,取出那枚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搬来廊桥水岸,她只带了换洗的衣物和贵重的东西。
那枚戒指已经被莫静宜遗忘在化妆箱里好些天了。
戒指戴在手上,有更深层次的含义,贺承允相信莫静宜懂。
慢吞吞的走到床的另一边,莫静宜说:“我再去拿一床被子出来,不然两个人盖一床被子会很挤。”
贺承允问:“一人盖一床被子我怎么抱着你睡呢?”
“呃……”莫静宜竟无言以对。
他们是合法夫妻,同床共枕天经地义,他抱着她睡也是合情合理合法,她难以开口拒绝。
……
“不想我抱着你?”贺承允笑了,却苦涩不堪。
莫静宜秀眉紧蹙为难的说:“我怕我不习惯……”
“不习惯没关系,慢慢习惯吧,总有一天你会习惯。”
“嗯。”
见贺承允坚持,莫静宜没再想方设法的拒绝。
她关了灯,钻进被子,紧紧闭上眼睛。
贺承允脱了睡衣,只穿短裤,掀开被子躺在莫静宜的身侧。
两人之间只有一厘米不到的距离,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热度。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莫静宜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
她偷偷睁开眼,转头看身侧的男人。
借着从窗帘缝隙透进室内的光,她能看到他清晰立体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就像一座小山。
贺承允突然说:“我没抱你,你也睡不着吗?”
“……”莫静宜吓了一跳,尴尬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在看着你?”
“眼睛看不见之后感官神经越来越敏锐,我听到你转头,也感觉到了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