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话让现场变得一片寂静,杨书记面色微沉。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汤坚白,他一脸谄媚地笑道:“褚老先生是不是对我们的赔偿条款不太满意,这个我们可以慢慢协商的。。。。。。”
“没得协商。”褚越启冷冷地说着,一记锋利的眼刀甩过去。
汤坚白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余光瞥到杨书记愈发难看的面色,又赶紧转头安抚杨书记。
“这个群众工作,还是要一步一步来的,咱不着急哈。”
“我看,会议要不先到这里?今天主要也就是大家打个照面,让大家知道政府确实是有这么个规划。”
杨书记闻言,也敛了神色,清了清嗓子道:“那我们就到这里结束。”
汤坚白站在门口,把大家送出门,热情地给每个人递名片。
“有什么问题,尽管联系我。”
褚越启不肯接,汤坚白的笑容尴尬地停滞在脸上。
随后他和李立群眼神不小心撞上,已经五十多岁的男人脸红地挠挠头,颇有种让人心酸的落寞感。
然后他自嘲般地开口:“咱这服务行业是真的不好做啊。”
李立群深以为然,向他投去同情安慰的目光。
到了车上,李立群看了眼正在车后座沉思的男人,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
“梁先生。”
梁屿琛抬头:“怎么了?”
李立群转过身来道:“我还是跟您再大致说一下流程。”
“詹老先生在两年前去世,他并没有立下任何遗嘱。因此,詹老先生生前委托我们管理的房产与铺位,会以遗产的形式,按照法律规定的继承人顺序,由他的亲人继承。”
“嗯。”
“但是您的母亲,詹佑青女士一直居住在国外,詹老先生去世的时候,她也并没有回国,所以很多流程手续方面的问题,我们这边没有办法开展。”
“我知道。”
“现在詹女士委托您来处理相关事宜,并且打算直接将相关财产转让给您,但因为您是外国国籍,所以在遗产税等方面又会牵扯一些新的问题。”
“这我知道。”
“还有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李立群咽了口唾沫。
“说。”
李立群斟酌着开口:“詹老先生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并不止詹佑青女士一位。”
“不知道梁先生您是否知晓,詹老先生还有一个儿子,詹佑青女士还有一位长她两岁的兄长。”
梁屿琛一直绷着的神经,在这一瞬间莫名地有了几分痛感。
沉默在车厢中蔓延,李立群感觉自己后背都湿透了。
许久,梁先生才漠然地答:“我知道。”
李立群登时感觉松了一口气。一般办理遗产继承的客户,如果听到还有突如其来的新的继承人,通常都会变得歇斯底里,甚至开始发疯。
他曾经就遇到一个富太太,老公死了之后,才知道他在外面还有个私生子,财产要分出去一部分,气得在家里砸东西,一个烟灰缸飞过来,砸得他脑震荡进医院躺了一周。
他有些后怕,缩了缩脑袋,然后才继续说道:“好的。”
“现在有个比较复杂的情况,詹佑津先生,”李立群顿了顿,“也就是梁先生您的舅舅,他在四十年前就失踪了,我们这边找了很久,都没有他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