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am这才松一口气:“是,先生。”
其实他了然,此番先生态度松动,并非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
而是因为程晚小姐。
从前先生受过更多比此严重的伤,却从未展露过一丝的退意与迟疑。
在他的印象中,先生向来一往无前。
旁人都叹服,纷纷对他心生敬佩与畏惧。
可他清楚,先生所有铤而走险、釜底抽薪的举动,皆是因先生心中绝望灰败,自轻自贱,以为自己既便死去,亦不会有人为此伤心痛哭。
这或许残酷,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在先生昏迷的这一个月里,大梁先生与詹女士,从没有找过他,更别提知悉他的状况,对他有所关心与爱护。
而先生,恐怕早已认清,并接受了这个事实。
所以,从前那些日子,以命相搏,又何尝不可。
直到如今,先生遇到程晚小姐。
Liam收回神思,只觉庆幸,有人能令先生懂得珍视自己。
又不免有几分欢欣,先生亦是被爱的,并非他自己想象的那般不堪。
Liam在心中无声叹息。
只希望,此事能早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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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叶吉先前,信誓旦旦,保证会将小丑的嫌疑人尽早抓获,可时至今日,仍一无所获。
此时面对梁屿琛,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更担心,他会对自己产生疑心。
可还没等她开口,梁屿琛便先提及新得的线索。
向叶吉一开始,还无比认真、神色凝重地听着。待了解崔菩明的身份,与看过崔志学所留下信件后,向叶吉目瞪口呆,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梁先生,我怎么觉得有点吓人呢。”她哆嗦两下身子。
“那个应抚大师,怎么会预言得这般准确。”
“他说,崔志学在数年之后会遇到两个贵人,一个是血亲,那就是他的曾孙子崔菩明,而另一个,故人之后,指的不就是您么”
梁屿琛神色不变:“向警官,这世上,确实有很多无法解释之事。”
“崔菩明先前在崔志学的追悼会上,将一个花瓶倒置,偶然触发我的灵感,想到了本末倒置,从而猜测严鸿波并非凶手目标,也因此,才得以追查到杨英悟身上。”
“且崔菩明冥冥之中,护住了要被崔芸烧掉的琉璃盏,又一直将那枚玉佩攥在手中,”梁屿琛神色有几分恍惚,“或许,这真的是天意,是佛缘。”
“那献祭又是怎么一回事,那二十八个孩子,真的全都被害死了吗…”
向叶吉越想越觉毛骨悚然,脊背阵阵发凉。
梁屿琛不答,只道:“我们先从有头绪的地方入手吧。”
梁屿琛指尖点了点桌面。
“好。”
“不过,黑警的事。”梁屿琛目光沉沉地望向她。
“怎么了?”向叶吉不解。
“我担心,此人若身处高位,你一旦开始查探,会对你不利。”
向叶吉微怔,很快又肃然道:“您放心,现在不是四十年前了,一切讲究透明化、数据化,并不是那么好下黑手的时候了。”
“好。”梁屿琛点头。
“至于卫生所,我们也会尽快开展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