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苏什么都会,会读书,会驾车,甚至还会与人说价,却偏偏于厨艺上毫无天赋。
“少许葱花。”郑宓盯着锅中,吩咐道。
食材皆是一早便洗好,明苏忙答应了,取过几根小葱,拿了刀开始切,没几下,便切伤了手指。郑宓余光一直留意着她,见她伤了手,连忙过来。
“我没事。”明苏一边说,一边将手在衣裳上随意的抹了一下,红色的外袍,擦了血也不明显。可手指上的血刚擦了,很快便又渗了出来。
帮了倒忙了。明苏暗自恼怒,还要再擦,手便被郑宓捉住,将她的手指含入了口中。
手被切伤时明苏没有出声。而此时,她却倒吸了口冷气,身子僵住了。
郑宓的眼眸微微垂着,捧着她的手,一点也不嫌弃,明苏呆看着她,感觉到软软的舌尖抵在她的伤口上,轻轻地滑过,湿热柔软。
她是真的喜欢我。明苏想,可这念头并未使她欢喜,心似是被扎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痛意伴着心动,让她的心都痉挛了。
血被止住了。郑宓要带着她去包扎。明苏却舍不得灶上的三脆羹,道:“羹要煮好了。”这是阿宓专为她煮的,若是煮坏了多可惜。
郑宓无奈道:“有宫人在,不妨事的。”
明苏这才随她去了。
到了殿中,命人取了纱布来,替她将伤口包扎起来。
明苏一直盯着郑宓瞧,她发觉自上而下地看过去,阿宓的气质格外温婉,带着些许柔弱。
可她并非柔弱的女子。明苏明白,阿宓只是待她才是这般。
伤口包扎好了。郑宓看了看明苏,似是有话要说,想了想,还是先领她先去用膳了。
晚膳自然是好的,明苏仍旧如昨日那般,胃口极好,大半的菜肴都入了她的腹中,将她的肚子填得饱饱的。
晚膳后,二人便在后头园中散步。因宫人跟着,不好说话,郑宓便将人都屏退了,明苏自提了盏宫人,二人缓缓地走着。
“你似是一点也不急。”明苏说道。
她说的是翻案的事。郑宓笑道:“大局已定,没什么急的。我只等最后的诏书下了,告慰祖父的在天之灵。”
不错,大局已定,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起初,我还想通过拉拢妃嫔,与前朝接触,试探着参与朝政,谁知才起了个头,大事便已定下了。”
郑宓回想这一年来的事,不由莞尔,“半分忙都未帮上,全部都靠你。”
明苏摇头,表现得十分谦逊,但能得郑宓肯定,她隐隐间十分高兴。
这园子她们年少常来玩的,可相逢后却是头一回这般并肩而行。
园中的景致没什么变化,全是记忆中的模样。秋风起,枝叶摇曳,些微凉意拂面。初秋时节,最是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