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皇上可用膳了?&rdo;张嫣寻思片刻,还是张口这般问道。
凌末瞧她一眼,随手拿起书案上的宣纸,很是随意地道:&ldo;还未曾用过。&rdo;
张嫣愣了一愣,她本就是客气客气,这个时辰,早过了晚膳。因着太后一路劳累,是以洗尘宴定在了后日,这两日倒也没有旁的事需要累心,张嫣晚膳前便领着凌恪去乐居宫请了安,顺便问了凌末正在忙着朝事,待回了凤仪宫便简单吃了些。
不成想,凌末此时竟说他尚未用膳,她只好叫了吕侍才,吩咐道:&ldo;着小厨做些吃的送来。&rdo;
&ldo;是。&rdo;
待吕侍才退下了,这厢便见凌末手拿着宣纸,问道:&ldo;这是你写的?&rdo;
凌恪似没料到凌末是在问他,楞了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ldo;回父皇,是儿臣写的。&rdo;
凌末微微蹙眉,似对凌恪表现不甚满意,便支吾了一声将宣纸放了。
&ldo;娘娘,小殿下该去沐浴了。&rdo;
&ldo;嗯!&rdo;张嫣瞧着已歪睡在榻上闭目眼神的凌末,轻应了声,便拍了拍凌恪的肩膀,示意他跟着云墨去了。
凌恪如释重负般轻舒了口气朝云墨奔了去,随云墨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此时书阁只余了凌末与张嫣,气氛倒有几分诡异的安静。
凌末眼睛眯开一条缝瞧着正坐在对面炕上缝补衣衫的张嫣,心里气血翻滚,终是化作一声轻叹。
&ldo;你缝补的什么?&rdo;
张嫣抬头,竟不知凌末何时起了身,她将手指蜷了蜷,答道:&ldo;也没什么,之前平安在时宫里存了些好布料,想着与凌恪缝补件小褂。&rdo;
&ldo;我倒不见你对我如此上心。&rdo;
&ldo;嗯?&rdo;
&ldo;没什么。&rdo;凌末将张嫣手里的东西往旁处一丢,整个身子欺了过去。
张嫣下意识地往后扬了扬,凌末便也就势搂着她歪了下去。
&ldo;别动,让我抱一会儿罢!&rdo;
闻言,张嫣便停了转身瞧他的动作。
&ldo;也不知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明知道你选了凌恪便是下了决心要护他到底与我对立,我也想狠了心地与你断了距离,可今日瞧着你在殿内哄凌恪,我恨不得上前将你揉碎在怀里……&rdo;说着便拉了张嫣蜷着的手指,瞧了会儿那指间的血珠,缓缓送进了嘴里含了含,&ldo;都说皇后针线极好,怎的还会给自己扎了血出来!&rdo;
这该不是张嫣头一次听着他说这些酸话,可不知为何今日这酸话竟让张嫣真的酸了鼻子,有些想哭。
&ldo;母妃那时是用了些手段才怀的我,可事后她又怕父皇迁怒与她殿里的人,便寻了她随嫁的侍女充她,是以旁人都道生我的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宫女,并没有许多人留意,所幸父皇对后宫并不甚上心,所以这事才没被发现,待我出生,这事也就瞒天过海甚少人知道。&rdo;
&ldo;那太后如何会知晓的?&rdo;
&ldo;是母妃告诉她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