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礼说的冷静,可听着她话的秦羽非却觉得无论如何也保持不了之前的淡定。
上辈子的她并不是没有学过摸牌,只是无论如何,她摸的牌都都是渣,哪怕是拿着一手上好的牌,最后也只能与输家自居。
黎礼轻笑,望着秦羽非越来越难看的表情,还嫌刺激的不够:“我以前之所以不会,是没人能让我一直吃这个亏,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既然王妃执意要与我争出高下,那我也得拼尽全力与王妃交手,这才能显示出我对王妃的敬重。”
“安少夫人说得对。”秦羽非勉强一笑,所有的冷静面孔在遇上这个人时,忽然全部破碎。
她磨了磨牙,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个人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
贺氏越发觉得气氛奇怪,明明百安王妃一副冷静的模样,可她偏偏从那一双眼睛里看出了火花。
可又看着两人互不相让的样子,她又不可能坐视不管。
毕竟,今天的日子特殊,再如何也得给百安王妃一个面子,于是她出来打了个圆场说道:“既然是玩儿,那就要玩儿的高兴,何必动真格的。”
秦羽非缓缓吐出一口气:“世子妃说错了,不管是玩儿还是动真格的,认真些总是较好。赢可以高兴,输,自然也可以不高兴。”
黎礼又道:“可能之前世子妃遇上的都是些惺惺作态之人,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人玩儿游戏一直输才能保持满脸的笑容。”
贺氏:“……”
得了,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个人根本是有旧仇在身,并且她们两个的仇恨还不允许外人插手,否则就会遭受她们两人共同的反击。
她只不过是说了一句话,便成功的让她们将自己作为发泄对象。
真是让人头疼。
在贺氏头疼的不得了,气氛极其怪异的时候,侧妃安然沉吟了一会儿,才道:“王妃,您莫不是忘了,今日王爷还特意为您准备了一个惊喜,妾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就在她说完,仿佛是为了附和她的话,幽静的小院里突然闯进来一个小丫鬟,梳着双包发髻,满脸喜气而不自知。
她朝着王妃秦羽非福身,笑眯了眼睛:“王妃娘娘,王爷那边请您过去。”
终于,秦羽非收回了和黎礼互不相让的对视。
虽是被迫的,心里更是厌烦,可偏偏百安王准备的惊喜有所好奇。
既然安然已经出口为她解了围,那么笔记必不在这件事上多加费神,眼见秦羽非有意前去查看百安王为她准备的礼物,便也顺势说道:“王妃若是有事可先行离去,我还未曾与安然叙旧,相比王妃定不会介意将安然借我一会儿吧。”
秦羽非心里又是一梗,她介意,很介意,介意的不得了。
可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用安然威胁黎礼,她不得不满足他们这个小小的要求,是以,秦羽非只是冷冷的瞧了一眼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安然,哼了一声便随着丫头离去。
贺氏同样也没有借口继续留在这,看了一眼走在前头的王妃,又看了眼仍旧坐在位置上不动如山的黎礼。
她叹了口气,越来越看不清王妃与黎礼之间的恩怨了。
等到小院子里只有他们二人时,黎礼才将手中早已没用的牌扔在桌面上,掀开眼皮看着眼中略有笑意的安然,打趣道:“你看戏倒是看的挺高兴的,也不怕我将她得罪了,日后她在王府里给你脸色瞧。”
她也只能在口头上气气秦羽非罢了,若是真的要做什么,还得顾忌百安王府里的安然,当初将安然嫁进百安王府,就是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只不过当初实在是没有别的选择了,安然若想逃避进宫的命运,那便只能随便挑个人家,并且还得挑一个皇帝无法横刀夺爱的人家嫁了。
安然摇了摇头,目光清明,丝毫没有将黎礼说的话放在心上:“王妃比想象中的更好相处,只要无事,她从不多看我一眼。”
若是某一天,王妃眼里真的有了她的存在,那时候她才应该担心,王妃脑子里是不是在动对她不好的主意。
黎礼嗤笑:“短短三年而已,还不够你看清一个人,特别是看清楚她。不要以为她暂时不找你麻烦,就一辈子不会找你麻烦,她是个疯子。”
不折不扣的疯子,愿意以家族为赌注,只为了与她一较高下的疯子。
这些年来,秦家暗地里的动作从未断过,想必也是因为秦羽非在后面示意。
只是让她惊讶的是,无论秦家如何与她相斗,最后遭受损失的必定是秦家本身,但是,她依旧没有察觉到秦家有退缩的想法。
而秦羽非明知道继续斗下去定会是玩火自焚,但是她从未有收手的打算,并且越发的疯狂,好似在发泄心中的苦闷。
安然半开玩笑的说道:“大嫂年岁比我还小几岁,可说的话却比我要深沉几分,若不是嫂子面相稚嫩,我还以为,是母亲正在我面前说教。”
这确实是安夫人能够说出的话,虽然安然并非安夫人的亲生女,可从小却也是在她身边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