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尘对此很满意,一满意,便忍不住的温柔,连他自己也没察觉:“你今日的衣裳,很漂亮,若是喜欢,日后我便让人多给你做几件。”
在他眼里,或许自己的态度并不为奇,毕竟他也不是个随时随地会无缘无故发火的暴君,在自家人面前,他乐意装的柔和。
而在她面前,他不用装。
可能是因为上辈子早已习惯了她如男儿般强硬的态度,这辈子忽而看到她对自己低头,心底不自觉的溢出了几丝喜悦。
黎礼仿佛见了鬼,眼中忽而闪过一丝惊讶,似是不相信安逸臣为什么会突然间对她这么好。
但她还是半点也没犹豫的拒绝了:“不用了大哥哥,我的衣服够穿,而且我现在正在长身体,你就算是给我多置办几身衣裳,过段时间也不合身了。”
她这话说的不作假,毕竟这身衣裳也是前不久才置办好的衣服,可今时今日再穿在身上,她就略有紧绷的感觉。
特别是胸口的位置,差点将她勒的喘不过气。
如果不是因为他回来,恐怕锦衣流裳就会永远的压在箱底不见天日。
想到这事,黎礼也稍微苦恼了一番。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地方,竟然会想起了穿锦衣流裳,这衣服虽看着飘逸美丽,可穿起来极为复杂,行动也不方便。
安逸臣瞥了她一眼,仿佛没听见她的拒绝,自顾自的说道:“改日我让人来为你量尺寸,你把时间腾出来。”
“可是穿不了多久……”
“我的俸禄,每月足够给你做几身衣裳。”
潜意思就是,他有钱。
这仿佛暴发户的语气到底是什么意思?
黎礼满头黑线,一句话在嘴边绕了几圈,到底是没敢吐出一个字。
她今天算是知道了。
他想对人好的时候,会用他自认为很好的方式,不会顾及人家的感受。
出于礼貌,黎礼没有第二次拒绝,而是略显羞涩的点了点头:“谢谢大哥哥。”
脸上笑嘻嘻,心里愁的一批。
他没说到底是要选哪天的时间量尺寸,是不是说明,接下来很长一段日子,在没人来为她量尺寸做衣服之前,她就不能有自己私人的活动了?
眼角余光瞥见角落中未完成的棋局,安逸臣的目光忽然停在上面。
随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黎礼心里才暗道一声糟了,刚刚开门开的急,她竟忘了将残局收拾起来。
等她想方设法的思考该怎么挽救时,安逸臣早已站了起来朝着那方向走了过去,眉头轻皱,似乎是在仔细打量棋局上的走势。
“你什么时候对这东西感兴趣了?”
在黎礼犹豫之时,她听见安逸臣的问话,也不敢耽搁,细细的说道:“在别院里,我嫌日子无聊,便给自己多找了些事做,照着棋谱上自己跟自己下,不过棋局是最深奥,我至今没弄懂的东西。”
说到这话时,她脸上似乎浮现了一抹懊恼和不好意思,仿佛对自己至今弄不懂下棋而感到羞愧。
“你是黑子还是白子?”
安逸臣问这话时稍有犹疑,实在不能怪他如此不确定,只因这残局之上,白子被打的一溃再溃,各种一言难尽,但是黑子势如破竹,大有直取腹地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