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娘不停哭喊,看着自己的长发零散的飘落在地,左右被两个婆子困着,浑身无力她甚至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
此时的雪姨娘,哪里还有往日的娇美艳丽。
正在绞她头发的婆子动作都没停,嘴里说道:“姨娘多虑了,夫人菩萨心肠,自然不会如此对待你,是老爷亲口吩咐下来的,后半生姨娘便安心在家庙中悔过吧。”
雪姨娘挣扎的更加剧烈,眼眸中都是绝望:“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做错了什么,老爷竟然要这样对我?”
突然想起今日安然回门时,她对安然做的事情,雪姨娘瞬间明白过来,哭着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她就是为了能让安然有一个好的出身,让安然没有后顾之忧而已,那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害她,都是因为那个人,我的女儿才不能嫁入皇宫,不能成为娘娘!”
听着她嘴里的话,几个婆子对视一眼,觉得这个姨娘的神智可能有问题。
又不能让她胡言乱语,以免那些话传入有心人的耳中,最后对安家造成麻烦。
她们只得找了块烂布,堵住了雪姨娘的嘴,让她再也不能发出声音。
梅园的事情很快落定,从此以后安家少了一个姨娘,在家庙中却多了一个位为安家祈福的雪中梅。
礼院,得到消息了黎礼正翘着二郎腿,一刻也不得闲地磕着瓜子,对面还坐着安逸臣。
他正皱着眉头,盯着黎礼的一举一动,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间清晰了起来。
原来,她也不是天生那么古板,而是后天被母亲调教成这样的。
上辈子的她,哪里会在他面前做出如此失礼的动作。
虽是如此,可心里却并不对此感到厌恶,安逸臣收回目光,将手上的棋谱放在一旁,站起身来走到黎礼的身边。
黎礼眨巴眨巴眼,下意识的将手中的瓜子送到安逸臣面前,愣愣的问:“大哥哥,你要吃吗?”
安逸臣顿了顿,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将她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根木莲花簪,亲手插进她的头发中。
这才道:“你一个未嫁姑娘,怎么能做如此失礼的动作,坐好。”
“奥。”黎礼乖乖的将裙摆放下去,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也没注意他将她的头发上换了一个簪子。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安逸臣绕到她的身后,一言不发甚至一点多余的动静都没有。
等到黎礼坐的浑身发软小心翼翼的向后面看去的时候,身后哪里还有安逸臣的身影,那家伙根本是趁着她不注意出了门!
???所以,这是摆了她一道?
黎礼满头黑线,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
在外面时装装也就算了,回了房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她自然是要极尽可能的放松。
毕竟,工作与非工作时,她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整个京都又恢复了平静,值得一说的是,百安王的那位王妃与侧妃之间相处似乎情同姐妹。不管去什么地方,都能见到她们结伴而行的身影。
或许有些人已经被这表面现象蒙骗了,可黎礼听到这消息时,却是不屑的嗤了一声。
她相信,以秦羽非的性子,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跟她平起平坐。
而自家的大姐姐,虽然看起来无欲无求,可却也是个有野心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回门的当天,把自己的姨娘亲手送到家庙中。
“小礼儿,那批黄金已经送到蔚州了,也成功给秦家极大的打击,下一步我们该做什么?”黎宁揉了揉酸痛的小腿,脸色极度不爽。
黎礼不明所以:“当然是紧紧盯着秦家,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有机会的话就出手给他们制造一些小麻烦。”
“我们难道不能主动点吗,非要等他们制造机会。”黎宁悲催的挠墙,最近她已经被那个人给烦透了,说是来要报酬的,可她给黄金人家又不要。
她只想找些事情做,好彻底的摆脱那个人的纠缠。
虽然不知道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可被一个人像跟屁虫似的一直跟在身后,这种感觉,任由是谁都不会舒服的吧。
黎礼顿了顿,终于屈服在自家姑姑的怨念之下了:“如果你有时间,我不介意你去找他们的麻烦。”
主动一点?或许可以。
“好!”黎宁眼睛亮了起来,如一阵风般离开了礼院。
黎礼:“……”
她并不知道这位姑姑又在发什么疯。
听风阁里,安逸臣正和姜昆和蒋涛谈论正事,气氛一如既往的凝重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