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了个大夫一瞧,确认醉酒的人已醉了很久。
“回将军的话,此人是在陈力府上找到了。”
这契约上的时间就是今天,也就是说明,是陈力使了手段才让红莲的丈夫在这张纸上签字画押的。
红莲跪在公堂之下,泣不成声。
而陈力的脸色苍白如纸,颓废的耸拉着脑袋。
“陈力,你还有何要说?”
见他抖着嘴唇,半天也说不出来一个字,安逸臣就知道这件事一定是他自己在背后一手策划,自导自演。
当着陈力的面儿,他动作优雅的将契约撕成碎片,即便身着盔甲,也看不出半点蛮重。
“妄图蒙骗朝廷命官,行坑蒙拐骗之术获得不义之财,调戏娘家妇女,以及冒犯陛下钦赐之妻,是什么罪名?”
不说别的,但是第一条和最后一条罪名便足够让陈力将牢底坐穿。
师爷擦了擦汗:“按照我朝律法,其罪当诛。”
默默在心里为陈力点了一只蜡,怪只怪他运气不好,竟然惹上了将军夫人。
一听要命,陈力浑身的肥肉也不抖了,嘴皮子立刻利索了起来,摸着眼泪::“草民愿将所有家财如数捐出,从此以后吃斋念佛,还请将军饶小的一命,草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啊。”
一个几百斤的胖子哭得像死了爹娘一样是什么场景?
黎礼只知道,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最终,也不知道安逸臣在想什么,他抄了他们的家,将陈力还有他的小弟充军赎罪。
而她自己,则是被连拖带拽的‘抱’回了将军府。
这件事解决的速度极快,因为从一开始,安逸臣就没打算仔细审查,已经在心里给陈力定了罪。
黎礼待在房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时不时的看一眼耳房,听着里面的水声,她的表情很精彩。
她能感觉到安逸臣绝对在生气,而让他生气的源头就是自己。
要是等会儿他出来了,一定会罚她……
所以,为了能在这件事上占主动位,她闭着眼睛,摸进了耳房屏风处,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将安逸臣的衣服全部搜罗走了。
等安逸臣洗完之后拿衣服没找到,他的眼皮不受控制的跳动着,深吸一口气,朝外面喊到:“黎礼,别闹,衣服给我。”
也不知那丫头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敢对他动小心思了。
黎礼从外面探出个小脑袋,怀中还抱着安逸臣的衣裳,她商量似的道:“你不要生气,我就把衣服还给你好不好?”
这是,在和他讲条件?
安逸臣挑了挑眉头。
低垂着眼眸直接从浴桶中站了起来,满意的听见屏风后面一声尖叫,还有黎礼不成调的声音:“你,你你,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还给,还给你就是了!”
准确的接到衣裳,安逸臣一言不发的整理好。
等他出去时,黎礼像是个鸵鸟一样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自我催眠的不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