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查一下妳的电子邮件信箱,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妳知道我找到什么吗,安娜?我
抓到什么把柄了呢?妳信箱里唯一的私人邮件就是发给妳那位帅哥男友的。”他顿了一下,观察我的反应。“而我也忍不住开始想……他发给妳的邮件哪里去了?一封也没有,干干净净,完全不留痕迹。所以这是怎么回事,安娜?他写给妳的eail怎么会不在我们的系统里?妳是什么商业间谋之类,受格雷企业之托来我们公司卧底的吗?是不是这么回事?”
真要命,那些eail。噢,不好了。我写了些什么?
“杰克,你在说什么?”我试着装死,这招我很拿手。这段对话和我预期的大不相同,而我一点也不信任他。杰克隐隐散发的费洛蒙让我进入高度警觉,这男人正在气头上,情绪不稳定,完全无法预测。我试着和他讲道理。
“你刚才说你必须说服伊莉萨白雇用我,这样的话我怎么可能会是间谋?动动脑筋吧,杰克。”
“但是格雷把纽约出差之行搞砸了,对不对?”
哦,糟糕。
“他是怎么做到的,安娜?为什么妳的常春藤盟校高材生、腰缠万贯的男朋友要这么做?”
我脸上剩下的些许血色现在全数退光,我想我快要昏倒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杰克。”我低语,“你的出租车很快就会来了,要我帮你拿东西吗?”哦,求求你,让我走吧,停止这一切。
杰克继续说,享受着我的不安。“他认为我会对妳出手?”他扯着嘴角,眼神炙热。“我去纽约的时候,有件事情要让妳好好想一想——我给了妳这份工作,我希望妳能展现出一点感激,事实上,我也有资格得到这些。我花了好大力气才争取到让妳来上班,伊莉萨白原本想要另一位资格比较符合的,但是我…我看到妳有某种特质。所以,我们得想个解决方式,一个能够让我随时开心的方式。妳懂不懂我在说什么,安娜?”
可恶!
“如果妳愿意,也可以把它看成是工作内容的一部分。如果妳让我开心,我就不会再去挖掘关于你那个男朋友是如何在背吼操纵这一切,是否想尽办法透过关系或用钱收买他那些常春藤兄弟会的马
屁精。”
我目瞪口呆。他在勒索我,要我和他上床!我该说什么?克里斯钦的收购案还要封口三个星期。
我简直无法置信,上床——和我!
杰克走近些,直挺挺站在我面前,低头看着我的眼睛。他甜到腻人的古龙水香味窜进我的鼻腔,很令人反胃,而如果我没有弄错,他的呼吸也泛出一股酒臭味。可恶,他喝酒了…什么时候?
“妳真是拘谨保守、端庄自制却又能逗得人心痒难耐啊,安娜。”他从牙缝中轻声迸出话。
什么?心痒难耐……我?
“杰克,我一点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低语,感觉肾上腺素在体内飙升。他又站得更近了,我等待着出手的时机。雷伊会感到骄傲的,他教过我该做些什么动作,雷伊很懂自我防卫这一套,如果杰克敢碰我——就算他只是呼吸离我太近,我都会把他撂倒。我的呼吸越来越浅,我不能昏倒,我绝不能昏倒。
“看看妳,”他给我一个淫秽的眼神。“妳已经兴奋了,我看得出来。妳根本是在引诱我,妳心底深处也想要的,我知道。”
真该死,这个男人已经彻底失心疯了。我的恐惧上升到一级战备层级,正威胁着随时要吞没我。
“不,杰克,我从来没引诱过你。”
“妳有,妳这个让人心痒难耐的贱货,我看得懂那些暗示。”他伸手用指背轻轻掠过我的脸,一路摸到下巴。他的食指滑过我的喉咙,我的心跳到了嘴里,努力让自己不要吐出来;接着他的手来到我的颈窝,我的黑衬衫领口是敞开的,他把手按在我胸前。
“妳想要我,承认吧。安娜。”
我的视线紧紧盯着他,全神贯注在我接下来的动作——我将手轻覆在他手上,缓缓抚摸起来,他露出胜利的微笑,而后我抓起他的小指用力向后一拗,又很快地往他的臀部方向猛力拉扯。
“啊啊啊!”他又痛又吃惊地大叫,整个人失去平衡,我快速抬起膝盖,用力往他鼠蹊部顶,顺利打击到我的目标,他蹲了下来,我灵巧地往左边一闪,接着就见他按住两腿中间。呻吟着倒在厨房地板上。
“别想再碰我一根寒毛!”我厉声吼,“你的行程表和宣传小册都打包好了在我桌上。我现在要回家了,祝你一路顺风。还有,从今以后,自己去倒你那该死的咖啡。”
“妳他妈的贱货!”他半是喊叫半是呻吟地对我骂,但我已经走出门外了。
我全速冲向我的座位,抓起外套和皮包,又一路狂奔到前门柜台,完全无视那个依然倒在厨房地板上、不停哀号和咒骂的混蛋。我冲出大楼,冷空气扑面而来,我在原地站了一会见,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一下,但我整天都没吃东西,随着那股不受欢迎的肾上腺素渐渐消退,我的双腿变得无力,随后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我像灵魂出窍般看着眼前的景像有如慢动作电影般播放着穿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衫的克里斯钦和泰勒,从等待的车中跳出来跑向我,克里斯钦蹲在我身边,在那种不由自主的状况下,我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他来了。我心爱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