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轻语说:“没有本宫的命令,所有人都不许踏入后殿一步。”
宫人退下后,楚清歌对阴影处的人说:“别藏了,快出来,也不嫌累。”
只听一声闷笑后,黎相安便从阴影处走出来,
“公主万安。”他欲下跪行礼,楚清歌抬手制止住了他。
“你知道的,你我之间,不必行礼。”
楚清歌考究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还在这里等着?”
黎相安笑道:“我经过御花园的时候,闻到一股异香,想着公主定还在等我,我就支开宫人来了。”
楚清歌指着角落中染着的香:“你这雁门关的香真奇特,还能传到那么远,主要这香味很淡,难为你还能闻出来。”
黎相安将那柱香熄灭,坐在殿前的台阶上:“这是我们雁门大军独创的,军中每个人都可以辨别,雁门关时常暴雪沙尘,大家都以此照路。”
他眼神闪烁:“都是练出来的。”
楚清歌看着黎相安,心中不免伤心。
她在黎相安眼中看得到他对雁门关的向往。
是啊,一只翱翔于天际的鹰,怎会喜欢这四四方方的天。
虽说黎相安见皇上前早已沐浴更衣,可他身上还是散发着淡淡的酒气。
楚清歌拿着帕子在唇边扬了扬,皱眉道:“满身的酒气,酒楼的酒好吃吗?”
黎相安见楚清歌皱眉,连忙往旁边挪了挪,挠挠头,尴尬摇头。
“不好吃,一点也不好吃,这些年喝的酒,都不如公主在偏殿时的桃花酿。”
楚清歌闻言沉默了一下。
虽说在偏殿时没得到父皇的宠爱和宫人的尊敬,可那时的她不必守这皇宫中的规矩,那段时光,的确是最无忧无虑最开心的。
楚清歌看着他眼底的乌青,心中难受。
黎相安刚刚可以下地之后,就开始参与调查青泉的事情。
这月余的时间,黎相安好像没睡过一个好觉。
自有记忆开始,黎相安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她想要什么,黎相安就会千方百计给她讨来,到后来她要夺位,黎相安无条件支持,有什么事他都挡在自己前面,也因此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黎相安见楚清歌许久未说话,便以为是自己孟浪了,不禁正色道:“言归正传,我今日去的时候,公主猜我看见谁了?”
他看着月亮,幽幽的说,楚清歌没有回答,显然是在等他接着说下去:“周生财。”
楚清歌听见这个名字,手不自觉地收紧,身体无意识的颤抖:“他……”
“他死了。”
不过她听着黎相安的语气大抵知道周生财没那么容易死。
宫外传讯,说黎指挥使将一人拖到后院,那人被他生生断了手脚,除了头之外,躯干都被砍成了烂泥。
几年之前的事,她与黎相安都受尽了屈辱,黎相安今日即见到了这人,定会折磨致死。
出口恶气。
“公主。”黎相安将腰间的匕首拔出,放到楚清歌的手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楚清歌,起身跪下去。
“臣,永远是公主的利刃,伤敌不伤己。”
楚清歌看着他虔诚的眼神,有些恍惚,前世他也是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
后来,自己也逐渐觉得黎相安帮自己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派遣他做任何事,根本不考虑他会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