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真的是饿了。”楚清歌叹气,将铲子放在一边,找不远处的屋檐坐下。
朱诗宜拍拍自己的脸:“不是吧,真出幻觉了?”
“什么幻觉啊!”一个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楚清歌和朱诗宜都齐齐望去,只见公孙启和几个妇人推着一锅米粥走了过来。
“我们虽然没干体力活,但是我们可以给大伙熬粥啊,你们肯定都饿了吧,快来趁热喝,喝完再忙。”
陇青将手上的铲子一扔,笑着走上前:“还是你小子会办事哈,这事让我一个武夫去想,定是想不出来送饭的,还是公孙兄心思细腻,哎,公主识人能力强啊。”
楚清歌无奈的笑笑:“油嘴滑舌,和你主子一个样!”
说着便在不远处招呼大伙先吃饭,自己捧着一碗粥坐在门廊下,看着百姓们排队有条不紊的盛粥。
朱诗宜贴着她坐下,看楚清歌坐在那出神,便用手肘戳了戳她:“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唉。”楚清歌叹息,收回目光后,喝了口粥说道,“我这是第一次体会到平民百姓有多么的不易。”
“之前在宫中养尊处优惯了,自是觉得谁家还吃不了一顿饭啊,谁能饿着呀?现下看来,真是可笑,你看他们,对于他们来说能饱餐一顿就够了。”
朱诗宜苦笑:“你常年养在深宫中自然不曾见过人间疾苦。”
“在我们那个时代也有人很富有,也有人很穷,其实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穷人的,我们改变不了。”
楚清歌将粥一饮而尽,她托着下巴,看着一些百姓和侍卫来不及换衣服,顶着一身污秽就倚在墙根沉沉睡去。
“这些士兵也是百姓的孩子,在京中时只听说过兰城一战的惨烈,却不想兰城所有的兵备军都死在了战场上,是朝廷对不起他们,是本宫对不起他们。”
朱诗宜的手搭上楚清歌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这世道,怪契丹人,若没有他们屡次来犯,大乾也不会动荡不安,那兰城也不会遭受如此的劫难。”
朱诗宜看向房顶不断融化的积雪,眼中透过一丝担忧:“这雪开始化了,怕是契丹要卷土重来。”
楚清歌眉头微蹙:“那我们就不能只是单单盯着疫病了,更要把兵备军给重建好。”
朱诗宜点头,也陷入了沉思。
“城外初国公驻扎军队只有不到一千人,我得想办法让父亲拨点人过来,可朱家军都是善于打听情报的轻骑,不是重骑,不善于行兵打仗,他只能打游击,扛不起重器。
“打契丹,谁都不如雁北军。”
楚清歌只觉得疲累异常,一手抚上额角,垂眸说:“一会我去给黎相安写封信,问他可不可以抽调些人来帮我们。”
“我们这边的瘟疫之事也得尽快解决,看看兰城还有没有壮年男子可以参军的。”
随即楚清歌似乎是想到什么,连忙将正在盛粥的公孙启叫过来,吩咐道:“你去起草一篇告示,就说兰城招兵,需要身强体壮,正当壮年的男子,参军之人不仅包每日的伙食,还有俸禄可拿,先到先得。”
公孙启虽是不解,却也还是应了下来:“是,在下一会回去就写。”
楚清歌叫住他,叮嘱道:“多誊写几份,让陇青快马加鞭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