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竞要被封住功力,那她不如自己把脑袋塞到豹子嘴巴里还乾脆一点,一把匕首又有什么用,人家可是有两副比匕首更厉害的凶器,一口咬住你的手臂,随便扭一下颈子,那条手臂就不是你的了。
更别提要代替她受刑的话,面对的将是四头而不是两头豹子,厉于魂的武功再高强也派不上用场,他也只能用一把匕首和最原始的条件——蛮力去对战。
唯有战胜者才能生存。
「孟羽,请……请老实告诉我,有没有人通过这项刑罚?」紫萝衣胆战心惊地问。
「有,一半,另一半在即将被咬死的情况下,只好选择求饶。」
「可以求饶?」紫萝衣惊喜地松了口气。
「可以,求饶者我们会救他出来,但求饶者也会失去留在擎北马场的权利,他会被赶出马场,连同他的家眷,全都不允许再回来了。」孟羽瞥她一眼。「老大绝不会求饶!」
不会吗?
紫萝衣的目光朝厉千魂望去,後者甫脱下外衣内衫,露出刚劲的上半身,很明显的,他是马场里最高姚的人,虽然不像蒙古摔角选手那样魁梧壮硕,但肌肉强健又结实,全身都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劲道,那坚毅无惧的勇者气魄,更让人觉得他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不会求饶也无所谓,既然有一半的人通得过刑罚,以厉千魂的条件,她相信他也应该有办法通过,虽然看上去实在不太可能。
一个普通人仅靠一把匕首要战胜四头豹子,太不可思议了!
「下过那是在面对两头豹子的情况。」孟羽又多加了一句。
两头引
紫萝衣的心扑一下又跳到喉咙口。「那……四头呢?」
「从没有人敢於单独面对四头豹子,」孟羽语气平板地说。「他们都在一开始就求饶了。」换了是他,恐怕也不一定有那种勇气,除非豹子也会上他笑脸的当。
紫萝衣的心咚一下又掉到脚底下。「那如果他……拚不过呢?」
「……死!」
「死?!」紫萝衣失声尖叫。「我操,他是你们老大,你们怎能眼睁睁看著他被豹子咬死?」
「就因为他是我们老大,更不能违反规矩,否则以後他如何带领属下?」
现在下是开玩笑的时候好下好!
「去你娘的那条大腿,人都死了,还能带领什么?」紫萝衣叫得更尖锐。
「……大嫂,你没有想过,罪魁祸首是你自己吗?」
紫萝衣窒住了,孟羽说得没错,罪魁祸首是她,她有什么权利在这里大呼小叫责怪别人?
猛吸一口气,她毅然大叫,「厉千魂,我不需要你替我受刑,我自个儿来!」
正朝铁笼门走去的厉千魂只稍稍顿了一下下脚步。「孟羽,点她的哑穴!」
「你敢……!」紫萝衣暴怒地瞪大两眼,不敢相信她又被人制住,动不得也出声不得,只能眼睁睁看著厉千魂踏入铁笼内。
「抱歉,大嫂,是老大的命令,我不能不从。」孟羽低低道。
紫萝衣没空理会他,她只想大声尖叫,因为厉千魂甫一进入笼子里,那四头吃人的野兽便怒吼著沉重而猛厉的嗥叫,凶戾无匹地朝他扑过去,可是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瞪圆了眼拚命喘息,愈喘愈急促、愈喘愈粗重……
虽然功力被封住,但厉千魂的身手依然十分矫健,别看他人高马大,行动起来却有如风一般轻灵迅捷,只是,他再轻盈快捷也没用,如果说他是风,豹子就是闪电,风怎么可能快得过闪电呢?
更何况,他只是一个人,而对手可是四头凶残的掠食动物,天生的杀手,为了在那四头畜生的联击下出手反击,并二解决掉它们,他必须冒险。
於是,他的匕首戮进了其中一只豹的心脏,但相对的,其他三只豹的利牙也分别在他的肩部和大腿撕扯下一大块肉,他的手臂也差一点点就被咬成两段,人与兽的鲜血同时喷溅到铁笼子上,但他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必须立刻再冒险进击……
匕首神准的再刺入第二只豹的脑门子上,而其他两只豹又在他的腰际和背部造成血淋淋的可怖伤口,接下来,他的动作开始有点迟钝了,因为豹牙咬断了他的血管,使他失血太快,这是他无法控制的,好几次他都险些被豹牙咬住喉咙,他的匕首再也无法准确的刺中目标,人兽双方都在彼此身上留下愈来愈多的伤口……
紫萝衣瞪大了眼看著,不知何时,泪水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映著那鲜艳的血光,她眼前也渲染成一片惨烈的红,鼻端飘入的血腥味,愈来愈刺鼻,也愈来愈浓列i……
打从懂事以来,这是她头一回掉泪水,而她自己甚至没察觉到。
她不想再看下去了,但不能不看,也无法不看,那闪著森森白光的尖牙利齿仿佛铁耙似的咬合在他手臂上、在他腿上、在他肩上、在他背上、在他腰上、在他身上所有地方,撕扯出一个个可怖的、思心的伤口,她真的不想再看下去了,但下能不看,也无法不看……
够了、够了!再咬下去他会死,他真的会死呀,他们可以眼睁睁看著他被活活咬死,她不能,她不能啊!
她想放声大吼,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就如同其他人一样,没有人发得出声音来,每个人都不由自王地屏住气息盯住铁笼内惊心动魄的血战,除了笼内发出的野兽嗥叫声,现场没有半点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