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心双手绞在一起,无名指上的鸽子蛋钻戒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她送裴瑾去了机场,“一路平安。”
行人来来往往,行色匆匆,裴瑾理了理温一心颈脖上的围巾,俯身在她额前印上一吻,嗓音缱绻温柔,万分不舍:“裴太太,我在宣城等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温一心听到广播里的催促声,推了推他:“时间快来不及了。”
裴瑾却站在原处不肯动,一双眼如染了浓墨,漆黑深邃,似乎在盼望着什么。
温一心踮起脚尖,樱粉色的唇在他下巴上碰了碰,提醒道:“再不走,就要误航班了。”
裴瑾用力抱了抱她,这才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姜辞看到这一幕,心都是肿的,看来这辈子,他再也没有机会叫温一心一声大嫂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许多感情,都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之中暗自滋生的,犹如疯狂扩散的癌细胞,等到身体发出警告的时候,已经进入了绝症晚期。
兄长亲手将一心姐嫁出去的那一刻,事情就已经脱离掌控了。
温一心在机场大厅站了许久,看到有飞机从头顶呼啸着飞过,才慢慢往出口走去。
姜辞在前方对着她招手:“一心姐,我哥让我来接你。”
姜辞送她回了碧落园,她在书房里找到正在处理工作的姜恒,手指在实木门上敲了两下,声音很轻:“不知道有没有打扰你。”
姜恒扔了手中的笔,抬眸看向她,唇角挂着温润妥帖的笑意:“不打扰,快进来。”
从前她进他的书房,向来横冲直撞,将他桌上的东西翻的到处都是,何曾如今天这般守规矩过。
分别一年多,终究是生疏了。
姜恒心里又漫过一丝悲凉。
温一心足音极轻的走进书房,在他面前的沙发上坐下,背脊挺得笔直,双手交握在一起,轻声问:“你身体好些了吗?”
昨晚相见匆匆,都没来得及多说几句关心的话。
姜恒嗓音温润如初,犹如潺潺流动的温泉水,“在国外休养一年,好多了。”
他自嘲一笑,“只是这辈子,我也只能是现在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