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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红颜道：&ldo;我没什么能招认的呀。&rdo;

段成悦忽然&ldo;扑哧&rdo;笑了出来，道：&ldo;像你们这样的人，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难道江湖上都是像你们这样的？&rdo;

红颜道：&ldo;那也不一定，像我们这样的，是最侠义一辈。&rdo;

段成悦失笑摇头，他的笑容逐渐淡去，最后叹了口气，道：&ldo;最好你师兄早点把人找回来，否则，万一哪天陛下再想起这件事，我也保不了你。&rdo;

&ldo;喂，&rdo;红颜道，&ldo;南帝陛下究竟是怎么样的？他对你很厉害么？&rdo;

段成悦陡然抬头，看她的眼睛，良久方微微一哂，道：&ldo;不，他对我很好。他……是我的哥哥……&rdo;

段成悦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ldo;哥哥&rdo;这个词，简直犹如自语。他生长皇家，最清楚其间的忌讳，实际上两年以前睿帝登基，就再也不是他的哥哥，而是一位南帝。虽然平心而论，睿帝对他极好，但是他不能不处处小心，以免淆乱了君臣礼仪。

年前春节大宴，他与任何一个大臣一样，经历繁琐的朝贺，该站的地方他一刻也不少站，该磕的头他一个也不少磕，以至于群臣落座之时，他头晕眼花简直连腿也弯不下来，还是辅正大人见势不对，搀了他一把，才勉强坐下。深夜回到府中，只觉天旋地转，脏腑发痛，一头就栽倒在床上。

段成悦淡淡笑道：&ldo;他虽然对我很好，毕竟是南帝。假如他要杀你，话一出口就是圣旨。&rdo;

红颜嗤之以鼻，道：&ldo;圣旨好了不起么？&rdo;

段成悦笑道：&ldo;你觉得不怎么样，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事啊。&rdo;

红颜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忽然也叹了口气道：&ldo;王爷，你不应该是个王爷。&rdo;

段成悦微怔，问道：&ldo;为什么？&rdo;

红颜道：&ldo;你应该跟我一样，在江湖上打滚，刀光剑影，快意恩仇，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是何等慡快！&rdo;

段成悦微笑道：&ldo;这辈子不行了，来世争取投这么一个胎。&rdo;

红颜道：&ldo;这辈子也还早得很哪，不然你跟我一起去江湖走一遭？&rdo;

段成悦忍不住笑出声来，道：&ldo;红颜，你不得了啊，反而招安起我来了。你知道这句话若被人听去，你有什么罪？&rdo;

红颜嘟囔道：&ldo;我说说罢了，早知道你也不肯。&rdo;

段成悦道：&ldo;这不是我肯就行的。&rdo;

红颜叹了口气，道：&ldo;原来你做王爷，也跟我坐牢差不多。王爷，我们放走的那个人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御林军逼问我们跟静安王的关系？&rdo;

段成悦道：&ldo;你们放走的是静安王的小舅子。实际上，就等于放走了静安王。&rdo;

红颜吃了一惊，道：&ldo;什么？那么你怎么说是钦犯？&rdo;

段成悦淡淡道：&ldo;静安王就是钦犯。&rdo;

红颜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段成悦道：&ldo;他被禁在静安王府里，不得离府一步，但是他偷偷跑了出去，就是钦犯。&rdo;

红颜道：&ldo;他是你的什么人？&rdo;

&ldo;他？&rdo;段成悦笑笑，道，&ldo;他是我堂兄。&rdo;

红颜瞪大了眼睛，半晌，摇头道：&ldo;南帝陛下太死脑筋了罢，左右是自己亲戚，何必这么认真？就算他有滔天大罪，假装不知道，放他走也是了。难道还有人敢说闲话？南国不是他最大么。&rdo;

段成悦笑道：&ldo;你想的不错啊。&rdo;

红颜道：&ldo;那自然。你也不给堂兄求情？&rdo;

段成悦摇头苦笑，道：&ldo;倘若我给他求情，我也成了钦犯啦。&rdo;

红颜道：&ldo;有这么厉害么！他究竟犯了什么事？&rdo;

段成悦苦笑道：&ldo;他也没犯什么事，他是先帝的儿子。&rdo;段成悦见红颜又睁圆了眼睛，哂道，&ldo;别说这个了，说来可就话长了，我也不能跟你说。&rdo;

&ldo;唉，这个不能，那个也不能‐‐&rdo;红颜顿了顿，忽然问道，&ldo;你过得开心么？&rdo;

段成悦猛地一怔，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他才微微一笑，道：&ldo;我也没什么不开心的。这里……毕竟不是你的江湖，倘若事事都没有规矩，那还成什么样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