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望着面前整齐站着的宫人,秦子轩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让这些人忠心任事,表示自己是个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之人而已。这一套这些年做得多了,他也很是轻车熟路了,训完了话,让这些宫人认了主子,秦子轩便挥了挥手,让他们各干各的事去了。在荣总管的领路下,秦子轩简单的在这康王府里转了一转,便出来了,没办法,亲王府的占地面积本来就很大,更何况还是一个有些逾制的亲王府。若是真要把每个角落都逛到了,秦子轩怕是得在里面走上一天,他可没有那么多功夫浪费在游玩上,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府邸,等日后有的是机会逛,无需急在这一时。有鉴于上次出宫时,扑了个空的经历,早在秦子轩出宫的时候,他便已经派人去通知了红禅法师,所以,这会打发走了荣总管,一行人就直接奔着那客栈去了。虽然王府已经修建好了,地方也大得很,但秦子轩现在还没有正式住进去,所以红禅法师自然也得在外边飘着,不过随着大婚日期的接近,想来红禅法师也不需要飘多久了。或许是因为这次提前通知了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前几次已经装腻了,这次红禅法师倒是没有在这大厅摆出一副穷人架势来,而是很听话的在房间里等着。为了保密,也是为了保护红禅法师这个救命药丸,这间客栈虽然没有被秦子轩给包下,但活动范围却仅限于大堂吃饭的地方,其他的房间,也都住进了侍卫。虽然,已经见识过红禅法师和小和尚净心武功的秦子轩觉得,可能那些护卫还得需要这一老一少的保护,但至少样子还是要做做的。而且,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让这一老一少出面,总得有个可以出面主事的人,其实若不是知道不太合适,秦子轩甚至想把小顺子,都放到这客栈里。倒不是为了盯梢,只是单纯的有些不放心,毕竟,这老和尚的神坑程度,他可是亲身体会过的,当初要不是那老和尚反应的快,他估计直接就会把这坑货给剁了。京城乃是天子脚下,皇亲国戚的聚集地,你在大街上走着,可能撞到一个人,便是某某大员的公子,就像是上次,连李御史都被个权二代给抓进了天牢,更何况是什么身份都没有的老和尚呢。不过可能是因为上次父皇传召红禅法师,与之相谈甚欢的消息传了出去,所以虽然红禅法师也惹了几次麻烦,但都没出什么大事,当然,这也可能是看在他五皇子的面子上。“法师最近很悠闲啊,本皇子听说,法师还与白玉寺的主持方丈白云法师,开了场浴佛会,很是吸引了一批信众前往……”一进门,便看到正悠哉悠哉喝茶的红禅法师,秦子轩眉毛一挑,忍不住多说了两句。人在困苦的时候,最厌烦见到的就是潇洒肆意的人,秦子轩现在就是这样,对于红禅法师这悠闲自得的状态,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若是放在别的时候,又或者是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毛病,秦子轩决定不会自己跑来找虐,找不平衡,不过可惜,事情总是往你不想的地方去发展。“白云法师佛法精深,老衲与之论法,可谓是收获颇多,五皇子若是有兴趣,也可以去白云寺看看……”对于秦子轩那颇有些羡慕嫉妒恨的话语,红禅法师连眼皮都没抬,依旧是那副泰然自若的高人风范。或许是因为越来越熟了,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又或许是因为装得次数多了,现在的红禅法师,已经不像是“行了,什么佛法体悟神通修炼的,本皇子不懂这些,本皇子只想问问你,你所说的可以救本皇子的人到底在哪里?”瞅着红禅法师手捏着念珠,一幅得道高僧的模样,说话更是滴水不漏,秦子轩实在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也懒得再与对方瞎扯,直接说起了正题。在这个世上,或许有那种不在乎性命的人,但想来,若是能够好好的活着,没有人会愿意去死,秦子轩现在就是这样,体会到了生命的美好,刚穿越那几年的轻生之念,早就没了。抬了抬眼皮,红禅法师拨动着手中的念珠,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五皇子不是已经见过了吗?”这卖关子卖得,秦子轩恨不得直接冲上去,照着红禅法师的光脑门来上几下,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法师此言何意?”忍下了拼命颤动,很想要发挥威力的右手,秦子轩倒了杯茶,也不管温度如何直接便是一饮而尽,好在这茶水是早就泡好了的,现在都已经凉了。那冰凉的茶水,带着点微微的苦涩,一下肚,便感到精神一震,这才算是把秦子轩心里面的气给顺了一些。“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五皇子与那位贵人乃是命定的缘分,五皇子应该知道,老衲所言者为何人……”似乎是卖关子卖上瘾了,瞅着秦子轩那颇有些忍气吞声的模样,红禅法师的姿态倒是放得更高了。初见面时那副狼狈的模样,这段时间早就已经被他给找回来了,不过事情总是要加点利息的,更何况,这次过后,他怕是就要步入轮回了。虽然有功德加身,来世还可以再重修,但今生的命就只有这一条,红禅法师又怎么可能没有遗憾,这些遗憾自然要在五皇子的身上去找找平衡了。当然,受限于很多因素,红禅法师也就只能在嘴上占占便宜,真要做些什么,那还是不能呢,甚至本来想要让五皇子在吃几个月苦头的心思,都被迫改变了。“命定的缘分,已经见过的人,你是说青青?”仔细的咀嚼了一下老和尚的话,秦子轩心中忽然一惊,脑海中猛地蹦出一个人来,这一个月来,他见过的女子中,能与他有些可能的,怕是就只有那个秀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