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至屹有个朋友在商场上班,贺荞荞做了时间蝙蝠衫让他联系那个朋友放到商场去卖,一天功夫抢售一空,商场采购兴冲冲来订了二十套,直接卖给商场只要没有质量问题,后续基本不用裁缝店操心,这钱挣得多简单。“是时候把门卫的工作辞了……”梁至屹第二天就去中医院辞掉工作,这么清闲的工作有的是医生亲戚抢着干,所以梁至屹走的很轻松,结了工资给贺荞荞带回来俩西瓜。贺荞荞压出来一桶水,把西瓜放在里面冰一下,这天气能吃的上冰镇西瓜简直爽歪歪。“明天回去不?”“回啊。”说好的一月休息两天,贺荞荞不能不回贺家,贺家夫妻俩虽然不够疼爱贺小荞,但毕竟是亲生女儿,总会担心,说不定远香近臭情况会更好呢。梁至屹也要回去,再不回罗老实大概会找他要钱,该急躁了。第二天两人早早下班,梁至屹骑着自行车载着贺荞荞回去,农历七月底的天气正热,好在上午下了一场雨,下午能凉快一些。“贺荞儿,你对未来的打算是怎样的?”从前,梁至屹让她做什么她也就做了,却从没有说过对未来的规划,他有点好奇,想知道贺荞儿未来想做什么。☆、024“未来啊……”贺荞荞忧伤的叹了一口气。“其实很简单,考上大学离开这里咯,我想学服装设计,也许能把春秋裁缝店做大呢。”梁至屹卖力蹬着自行车:“我们能达成长远合作协议不?”“当然可以,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如果梁至屹不提,贺荞荞大概不会和他分开,她不得不承认从来到这里开始她就对梁至屹有那么一丢丢的依赖,在陌生的世界孤身一人的感觉太可怕了。梁至屹不自觉笑了,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贺荞荞的计划里有他的影子确实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骑了快一个小时终于看到贺家庄的房屋,村子里面没有修路全是土路,一下雨、泥和水混在一起就变成了脏兮兮的水泥路,在这样的路上骑自行车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贺荞荞从后座下来准备和梁至屹走着进村。走到低洼处有积水,只能硬着头皮趟过去,贺荞荞新做的裤子湿了裤脚。“对了至哥,罗老实不是要给你说媒找对象么,怎么没动静了?”梁至屹心道就不该载着这没良心的回来,应该让她自己徒步走二十多里路,恶声恶气道:“罗老实要是再给我保媒拉纤我就说我喜欢你要让你当媳妇,怎么样?”“你太狠了你!”贺荞荞直觉反驳,贺母相当不喜欢罗志,要是听见梁至屹这么说肯定要把她圈在家里不准出门。“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不狠站不稳。”贺荞荞有意拉开和梁至屹的距离:“算我输了,人家关心你一句好不好?”后知后觉耳朵有点热,贺荞荞揉了揉耳垂,难道是说的太恶心顺带把自己恶心着了?梁至屹哼了一声:“他现在不会让我结婚的,和贺家不会让你出嫁一样,没拿到足够的钱怎么会放人?”自从梁至屹代替原主成为了罗志,罗老实就愈发明白他根本管不住梁至屹,只能随他去,何况梁至屹该做的事情一点没少,每月工资都会交上来一部分,足够罗老实自己过的有滋有味还有存款,何必再和梁至屹过不去?何况,自古以来儿子离经叛道当老子的管不住人家闲言碎语不能把儿子怎么样,可换了没出嫁的女儿不孝顺一心向着外人肯定会被人议论纷纷,贺荞荞不在乎村民怎么议论,但如果贺家夫妻俩不过分,她肯定更想和平相处,毕竟是用了人家闺女的身体。贺荞荞这次回来并没有带什么钱,只给贺小圆带了点小零食,十来个桃子,买太多反而让人起疑。快走到贺家时梁至屹快走两步在前,贺荞荞跟在后面,贺家门口有两三个孩子在玩耍,贺小圆是其中一个,远远看见贺荞荞开心的跑过来:“姐,你给我带了啥!”果然是个吃货,贺荞荞给了她几个奶糖,另外几个小孩子眼巴巴看着,她让贺小圆分给他们水果糖。贺家一家人出了贺国刚都在家,贺母听见声音出来看见小孩子都有糖吃不由皱了皱眉:“回来了?发工资了都买这么多东西?”“没呢,别人给的我没舍得吃。”贺母缓了缓:“还以为你有钱了,回来就散东西。”她说的无心,自然而然接过贺荞荞手里提着的东西,贺荞荞无奈的叹气,如果是原主听到这话心里该是什么滋味,贺母有四个孩子本就是个偏心的,可这也不能仗着贺荞荞老实就随意攻击,如果给小孩子发糖的是贺小伟或者贺小文她肯定是眉开眼笑的说儿子浪费,贺母表现对四个孩子一视同仁,但实际上不一定有贺国刚疼爱贺小荞这个二女儿。“妈,我要吃桃!”贺小圆仗着是最小的,什么都敢说。贺母拿出来一半洗干净放到碗里:“吃吧,剩下的让你哥带走,他等两天就要上学走了。”贺小圆有的吃就行才不在乎余下的怎么处理,贺荞荞也拿个桃子坐下回答他们轮番抛过来的问题。“姐,做学徒好玩吗?你们都能吃上啥?”贺小圆吃货本货。“姐,县城里还有地方招学徒不?”贺小文这货还是不想上学。贺小伟则有了几分大学生的气度:“裁缝店生意好吗?买衣服的人多不?你们老板对你们好不好?”贺荞荞一一回答:“做学徒是工作哪有什么好玩不好玩的,吃的和家里差不多,县城别的地方招学徒不招我不知道,裁缝店刚开业生意一般,卖衣服的不多都是做衣服的,老板对我们挺好的不打不骂。”贺母皱紧的眉头渐渐散开:“这就行,这就行,说什么时候发钱了没?”“每月十五发钱。”“噢,发了钱别乱花,那等你下个月发了钱就能再放假一天?”贺荞荞无奈:“对。”当着另外三个孩子的面,贺母没有明说让贺荞荞把钱交过去,但意思已经传达到了。已经到了晚饭时间,贺母把饭菜端上来,贺荞荞随口问了一句:“我爸呢?”贺母脸色阴沉,没说话,贺小圆朝贺荞荞眨眨眼,用口型说:他们吵架了。饭后,贺小圆飞快地给贺荞荞解释了缘由,还是个半个月前卖的那只羊惹的祸,原本卖掉是筹备贺小伟上学的路费再给他一部分当生活费,虽然师范学校有粮食补助,但自己家也要备点,就是怕饿着孩子,结果倒好,贺老头贺红升知道羊卖了钱就说要把钱借走用用,要给闺女贺国玫打嫁妆,因为贺国玫结婚不仅要平常姑娘都有的家具还要一个松木的五斗柜。这时代每个人家里都会在空闲宅子或者山上种些木材,以备日后儿女婚嫁老人寿木,贺红升没木料只能买,因为贺国玫不要杨槐木的,就要松木,贺国刚脑子一热就把钱借过去了,没想着自家还是两袖清风,贺母回家发现钱少了自然要询问原因,贺国刚心知做错又不好认错,梗着脖子和贺母抬杠吵架。这不,一连十来天夫妻俩都没说话,今天是贺老太生日,几个儿女都去老宅给贺老太过寿,但贺老太发话不让贺母过去,只让三个孩子还有贺国刚去吃了一顿饭,贺母当然更气了。贺荞荞无言以对,“那大哥上学的钱怎么办?”贺小圆也不知道,猜测道:“跟别人借吧。”好吧,贺荞荞一时无言,更不好说大话自己出钱,只不过贺国刚借出去的钱想再要回来可没有那么容易,贺红升那老头就是个只进不出的钱串子。晚上天漆黑,贺国刚才从老宅回来,见贺荞荞回家才高兴了一点,又把贺母问过的话问了一遍,然后醉醺醺去庭院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