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朕也奇怪为什么是你们的三王子甚留继承了王位呢,朕也以为会是当年的五王子。”
大胡子又叹了口气:“五王子福薄,当年在来访大豫的归程中,让王妃携带的幼子染病,危在旦夕,撑不到回北耶了。当时随行的医队里,没有一人能治好小王子。”
柳汉洲的眼睛往右边抬着,忽然说道:“啊,朕记得,是的,当年五王子带着王妃同来,还有他们的孩子。那个孩子······”
“哎,边关路途遥远,小王子患的又是极强的传染病,五王子好不容易劝服王妃放下小王子,一行人就那样回到了北耶。”
全朝的人都屏气凝神起来,没有想到北耶还会发生这么悲惨的事。
“回到北耶后,王妃郁郁而终,临终前都在埋怨五王子救不了他们的孩子。五王子悲切之极,从那以后便一蹶不振,无论老国王怎样劝说安慰,都不能抹除他的愧疚感,不久五王子也郁郁而终了。”
“五王子郁郁而终这件事,朕还真是不知道。朕还以为他没有继承王位后,去北耶王赏赐的哪个封地去了。”
大胡子点头:“陛下,当时北耶也处在一系列大的变革中,老国王不希望这些事传出去,让王室的位置不稳。”大胡子顿了顿,继续说:“五王子逝世后,其余几位王子蠢蠢欲动,老国王想来想去,还是将王位传给了我国现在的陛下——当年的三王子甚留。”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啊······”柳汉洲忍不住回味起来。
“老国王的原因很简单,三王子殿下是当时唯一一个说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小王子的人,他同五王子从小感情就好,是真心爱护他那个弟弟的。老国王为他那份单纯善良感动,便把王位最后传给了他。”
“所以先生是想探知当年那位小王子的下落?”
大胡子点点头,一脸的哀伤,“陛下,虽然小王子活着的概率已经不大了,微臣还替我国陛下恳求您,就算小王子当年葬身边境,也想知道他的坟茔,好让我国派人接他回去。大豫能人甚多,万一小王子有幸被救······”大胡子说到这里,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还望陛下帮忙,让小王子归回故国。”
“这当然没问题,朕可以立即派人去当年遗落小王子的地方打探。只是······为何是现在才找这位小王子呢?”柳汉洲发出了疑问,要找不是早就派使者来找了么?
大胡子一脸痛苦的神色:“这些年,我们一直派人在默默寻找,也没有个准头。如今扎坦入侵,北耶王朝朝不保夕,我国陛下惦念着对先王的承诺,因此一定要找到小王子。生要见人,死要见坟。”
“北耶王倒是个重情重义的真汉子,朕倒是喜欢这样的人,朕答应你,一定帮你们。”
“其实这些话也不该说······我国国君在我临行前就告诉过我,倘若陛下答应解救北耶,北耶便世代与大豫修好,年年向大豫进贡,刚才陛下已经当着群臣答应了支援北耶,下面的话,微臣便可以说了······”
“哦?”柳汉洲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些消息已经够他消化的了,竟然还有?
“我国国王唯一的两个儿子,在与扎坦的战争中都战死沙场了,如今北耶王室动乱,各个亲王都虎视眈眈。我国陛下的意思是,倘若小王子还活着,便有意带在身边栽培几年,传位于他。我国陛下不愿王位旁落他人,因此急切想找寻自己的侄儿。”
柳汉洲顿了顿,说道:“先生如此开诚布公,足以明鉴北耶与大豫的结盟与感情,大豫自然倾尽全力,倘若这位小王子足够幸运,朕想应该是在边境的百姓家里活着吧,或许这个年岁都成家立业,有自己的孩子了。朕定派人倾尽全力相助,只是······还请先生代为转达,要北耶王注意身体,切莫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如此渺茫的存在啊。”
大胡子自然明白柳汉洲的意思是,那个小孩子凶多吉少,不过柳汉洲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自然是已经要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了。
“朕自当竭尽全力办这件事,只是不知小王子身上可随身带着什么饰物,或者身上有什么胎记么?这样派人打听也方便许多啊。”
“回陛下,是有的。当年王妃在小王子脖子上挂了一匹狼形的玉佩,狼是北耶的信物。这一点我们在边境也向许多人家打探了,都说从未见过那种玉佩。哦,对了······”大胡子似乎想起来什么,“小王子的脚踝处有一大块青色的胎记。”
柳汉洲点头,忽然被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打断了,众人纷纷循着声音的源头望过去。原来是邓丞相,他咳得身子都有些直不起来了。
“爱卿想必是为国事操劳过度了,怎么还染上咳嗽了呢?那今日便退朝吧,让齐还天给瞧瞧。大使先生还请留步,单独去朕的御花园一叙。”
柳汉洲说完,刘总管便用那尖锐的嗓子喊道:“退朝!”
☆、顽固偏回心转意
“爹,你到底怎么了?”邓晟和邓薇都搀扶着邓青。
邓青摇摇头,摆摆手:“爹老了,毛病自然上来了,没事的,回去休息休息就好。”
邓晟叹了口气。
“丞相大人!”
他们回头,发现是伴溪叫住了他们。
“啊,太子殿下······”邓青依然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