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一听,嘴都咧到耳朵上了,一个劲的道谢,“那就谢谢小公子了,小公子想在哪儿放灯?我保准给你找个好地方。”“就那边。”疏影抬手一指,正是河灯较少的位置,人也比较稀疏,不挤。“小公子有眼光,我这就给你弄过去。”小贩推着摊子就往那边去了,一边还问走在他侧,拿着一盏疏影,“小公子是想求什么?我跟您我这灯最灵了,保准你心想事成。”疏影呆了呆:“求什么?怎么求?”“原来小公子不知道这里面的典故啊。”小贩听了也不笑他,只当人家年纪小不懂,“这放河灯就是为了祈愿,有吊念亡者的,也有求亲人平安健康的,最重要的啊,是能求一份缘,遇到你最想见的人呢。”到底对方看着年纪小,小贩也不好说的太明白。“真的?难道这河里还住着神仙不成?”疏影新奇的看向孟河,可就是住着神仙,水脉也是龙族的地盘,他们还管这个?“这住没住神仙我可不知道,不过年年都能听说愿望成真的。”每年因为这孟河灯会结缘的男女可确实不少。“这么灵,那我一定要试试!要怎么做?”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河边,小贩停好摊子,拿出笔墨递给疏影,又拿了最大最漂亮的那盏河灯给他,“小公子只要在这河灯里写上愿望,再点了灯放河里就好了。”疏影一听,用毛笔粘了墨汁,在那只荷花灯的花瓣上写了一句。小贩见他写好了,递过火折子点了灯,让疏影去放灯。疏影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把灯放进水里,“这样就行了?”“嗯,这样就行了。”大大的河灯在水里飘着,蜡烛忽明忽暗,疏影看得激动,就担心会灭了。当河灯飘出一段距离,快要到达死人和杀人西门吹雪会出现在孟河之上并非偶然,当然也不是来看灯会的。他是来杀人的。西门吹雪一年要出门四次,每次都是为了杀人,这次也不例外。虽然今年因为帮陆小凤,西门吹雪出门杀了独孤一鹤,但那是决斗,并不在西门吹雪的杀人份额内,所以他今次才又挑选了一个大奸大恶之人。西门吹雪其实并不在意他杀的人究竟是好是坏,他只在意他们的武功剑法是否配得上他出手,但杀这些坏人总比杀好人要少些麻烦。西门吹雪不怕麻烦,但他也不喜欢麻烦。一路从京城追到这里,西门吹雪解决了目标以后,就返身准备回客栈,他知道陆小凤在花家过寿,但他和花满楼不算是朋友,他并不打算前去。哪怕那里有个让他很感兴趣的姬琅,但对方既然怎么也不肯和他动手,西门吹雪也不会自讨没趣。今晚是孟河灯会,一路上都很热闹,这是西门吹雪所不喜欢的,他讨厌繁乱。过了桥不远就是他投宿的客栈,西门吹雪的每一步都平稳而不急不缓,他的目光从不曾落在旁人身上,只看着前方。但水面上的动静和两岸人的惊呼声西门吹雪却是全都听到的。那个引发这些的人阻挡了他的去路,让他不得不停下来。那是一个少年,精致的样子让所有人都移不开眼,但西门吹雪的眼睛里只有他背上的剑。一把还未出鞘,却已经锋芒毕露的凶煞宝剑。当少年的眼睛与他对上时,他们初见时的第一句话也只能是:“你学剑。”疏影此时还在发呆,他没想到这里的祈愿这么灵,虽然没有见过西门吹雪,但他曾经听陆小凤说过很多次那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永远只穿白衣,全身散发着冷气,手中一柄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最重要的是,当你看见他,就像看到一柄出鞘的宝剑,不用介绍,你就能知道那是西门吹雪。现在疏影觉得陆小凤说的真没错,这样的人确实像是一柄剑。比他这把真正的剑还像剑。西门吹雪的话让疏影回过神,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本……我学的剑和你的不太一样。”西门吹雪没说话,他并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不过他眼里的炙热倒是退了不少。疏影也不管对方说不说话,他自己可是有很多话要说,他看着西门吹雪,一双眼睛亮的吓人,“你是西门吹雪对不对?”西门吹雪点头。“我听小凤儿说过你,他说只要看到你就能认出你,我原本还不信呢,没想到真的是。”听到小凤儿这个称呼,西门吹雪的表情终于有了些松动,他认识的人里面,也只有一个人符合这个称呼了,“你是谁?”“疏影。”这不是疏影说的,而是另外有人在叫他。花满楼和姬琅放了河灯正沿着河岸散步,远远的就看到了桥上的两人,花满楼就脸色一变,他虽然对西门吹雪认识不久,却也了解这个把剑看得比任何事物都重要的人。疏影是剑仙,相比姬琅的看不出深浅,他身上的气更加偏向于学武之人,而且身上有剑,还是一把极好的剑,西门吹雪又怎么会不动心呢?一个不注意,他们很有可能就会打起来,这不是花满楼想看到。所以他叫了疏影的名字。疏影听到叫声一回头,就看见花满楼和姬琅携手而来,眉头一蹙,嘴巴一撇,不高兴地念叨道:“花满楼,你们出门也不带我。”他也知道自己抱怨姬琅是不会理他的,所以对着花满楼说才是正确的。“多日不见,西门庄主安好?。”花满楼轻轻一笑,朝西门吹雪打着招呼。西门吹雪嗯了一声,目光很快移到了他身边的姬琅身上。打过招呼,花满楼转向疏影,“你不是和陆小凤一起吗?”“别提了,”一说这个疏影更不高兴了,“本来以为有好玩的事情呢,结果好戏没看到,所以我就出来了,不过你家出事情了,紫薇阁那边的客房死人了呢。”疏影出来的时候,因为在找姬琅的去处,就把神识外放了,刚好撞到一起凶杀案,不过那与他无关,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他就没管直接出来了。“死人?”花满楼一愣,又是一惊,“谁死了?我父亲他们没事吧?”“是你家的客人,好像是什么姓乌的掌门。”疏影半天才想起来那是谁。知道不是亲人,花满楼的眉头却依旧皱着,他看向姬琅,有些不太高兴,“你不是说不会出事吗?”姬琅淡淡道:“我只说不会让铁鞋做什么。”“不是铁鞋?”花满楼很意外,没想到竟然还有其他人敢在花家杀人。还是尽快赶回去的好,花满楼看向西门吹雪,“西门庄主,花某还有事,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