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这么明显了,傅皎童应该懂了吧!别惜何左手握拳,右手不自觉也捏紧了那张折起来的餐巾纸。傅皎童还真就没听懂,他被震得有点没缓过来。刚刚别惜何干嘛了?给他擦嘴了?这是什么亲密行为啊,不可以啊!要被教导主任打着手电筒抓的!太幸福了,管他呢,抓就抓吧,傅皎童简直想两眼一闭,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算了。傅皎童幸福得忘记了教导主任抓的是男女交往过密的行为,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讷讷地回答:“好……好啊。”看他这反应,别惜何还以为他不想去呢,就补了一句:“要是觉得没意思,不去也没事。”“不会!”这下傅皎童反应倒是快得很,他一拍大腿,激动道:“我一定会去看的!”据不知名路过同学程某描述,当时傅同学反应很大,又是拍大腿又是大声说话的,说完以后脸上绯红,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消下去。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两人吵架了,傻乎乎地冲上去劝架,结果被某别姓同学报之以看傻逼一样的眼神,遂心灰意冷地独身滚回课室去了。傅皎童躺在床上发呆,思考着去看学长的篮球赛要怎么做才能刷刷存在感。唉,要是谈恋爱也可以像打游戏那样直接刷好感就好了,他好想告诉别惜何了,谁要和他做朋友呀,他朋友那么多,又不缺别惜何一个。叹气再叹气,傅皎童还是没想出来要怎么办。要不他去送水?去递个毛巾什么的……可是那样又好小女生呀,感觉就像那些暗恋学长的女孩儿似的,好吧,也像别惜何的女朋友。呸,什么东西,就算是也得是男朋友!这边傅皎童刚决定下来还是递个饮料,正纠结买什么饮料呢,那边麦子在微信上疯狂滴滴他,足足刷了99条。绝了,现在的女孩子都是些什么人啊,傅皎童怕了,这个话多程度,也就他能比一比。他点开一看,两眼一黑,差点当场昏迷。事情很简单,麦子有个小姐妹,上次在食堂见到别惜何以后春`心萌动,疯狂迷恋他两个月,麦子在这里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十一月过完不就三个月了吗”,为此特意写了一封情感真挚的情书,希望傅皎童能帮忙递一下。什么玩意啊!傅皎童摔了手机,那么大张地毯,个不争气的破手机就是有本事掉到木质地板上面,气得傅皎童又给捡回来,心疼地拍拍灰。“为什么是我啊?”他回过去,真叫人摸不着头脑。“她看你跟别学长熟啊,不是你是谁啊?”麦子噼里啪啦说一大堆,最后还要补一刀,“陶耿也说了,你和别学长正打得火热,都不跟他一起吃饭了。”我……他……陶耿跟别惜何能一样吗!傅皎童有些抓狂。他好想拒绝,可是用什么理由拒绝?“不好意思啊我也喜欢他,太凑巧了,您自个递吧。”这样?可是这样不就公开出柜了吗?傅皎童更加不高兴了。“行吧。”打下这句话,童童两米八。唉!在追别惜何的路上又远了一步,好心酸。隔天一大早,傅皎童就背着小书包闷闷不乐上学去了。还没走近课室门口呢,他就看到放在他桌子上的粉色信封了。靠,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一点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我的情书呢。傅皎童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拿教科书盖住了小信封,然后从下方把那玩意掏出来,小心翼翼放进桌肚里,拿手机压住了。今天上的一天课傅皎童都跟椅子烧屁股似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天都不爽得很。陶耿在旁边偷瞄他很久了,傍晚快放学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他:“你干嘛呢小童?怎么今天特别焦虑?你家兔子产崽了啊?”“啥玩意啊,没有,滚滚滚。”傅皎童放下课本,坐下没三秒钟又站起来了,那个粉色小信封放他这儿真的跟炸弹似的,他心里可不舒服。一中允许上课的时候站起来听讲,如果犯困的话还可以申请去厕所洗把脸,这一点还挺人性化,但是像傅皎童这样又站又坐的八成要被教导主任盯上。果然,下课铃一响,傅皎童就被提前蹲点在门口的主任揪住了小耳朵。一轮接一轮教育下来,已经五点半还要多五分钟了,天都要开始黑了,傅皎童急得不行,跟主任保证了八百次“下次再也不会又站又坐火烧屁股打扰别的同学了”,抓起书包往篮球场方向溜了。别惜何打球的场子是在室外的,天黑了也不知道他们散了没,这个主任也太啰嗦了吧,傅皎童简直欲语泪先流。还没靠近场子呢,傅皎童就看见那边没几个人了,倒霉,倒霉死了。但是不幸中的万幸,走近了一看,别惜何还在篮球架下坐着。“我都打完了你才来啊?”别惜何看他跑过来,站起来想拉他,又想起自己刚打完球,双手都脏兮兮的,伸到一半的手都缩回去了。“刚刚……给同学讲题去了。”傅皎童还有点喘,抖了抖脑袋,乱飞的刘海才勉强复位。“可以呀,都能给别人讲题了。”他把篮球抛给场上另一个休息的队友,麻烦对方帮忙还一下器材室,这句不走心的夸奖却让被夸的人心里好受了些。他没反驳别惜何,毕竟傅皎童的名字也是经常出现在年级前十的,他哪里不能给同学讲题啦!傅皎童不仅成绩不错,长得不错,性格不错,撒谎也挺厉害的,丝毫不脸红。自我陶醉了一番,还是要回归正题。傅皎童不情不愿地从书包里翻出来了一个小信封,递给别惜何。确实是很精致很用心的情书,封得很严实,信封上面还有纹路,写得工工整整的“别惜何收”。“给我的啊?”别惜何不出奇,情书他收得多,小男孩儿的情书他还是第一次收,笑得嘴角都放不下来。“嗯,我们班一个女孩子喜欢你。”傅皎童低头拉书包链,声音闷闷的。这是不高兴了?别惜何受不了了,手脏脏的也要捏傅皎童的脸,他下手不重,可是老是捏得傅皎童喊疼,这一次也不例外。“那你的情书呢,什么时候给我?”“什么啊?”傅皎童瞪他,眉毛都皱在一起。“你给我写的情书啊。”别惜何说得太理所当然,傅皎童一时半会儿都分辨不出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他不知道怎么回话,别惜何也不急,勾勾手示意他跟自己一起坐到篮球架上面。他刚坐下,别惜何就挨过来了,两个人都穿的短袖,皮肤一接触傅皎童就控制不住自己脑袋里那些黄色废料满地乱跑,他想悄悄躲开一点,但是别惜何跟故意的一样,他一闪开又挨过来。“我……我干嘛要给你写情书啊。”傅皎童受不了了,但还是要嘴硬。接近六点钟的篮球场吹着微风,灯没有开,天黑得让人眼睛不太舒服了,傅皎童双眼一直在找一个什么东西让他可以盯着看,不然他注意力没办法集中。“傅皎童,”别惜何突然喊了一声,这三个字被他喊得分外缱绻,如同晚风轻柔吻过脸颊,“你看着我。”他刚开口,傅皎童已经投降了,乖乖转过头来看着他,一双眼睛湿漉漉的,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你如果害羞,不好意思表白的话,那我可就要说了。”别惜何拿手背蹭了一下自己的脸,居然有点发烫,“喜欢一个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比如说我喜欢你。”傅皎童直接当机了,别惜何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吗?别惜何当然知道,不仅知道还要接着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察觉过,但是我确实……咳,不好意思说了。你也不用马上回答我,我给你时间缓冲一下。”“我下周四上午十点半有比赛,如果你接受的话,就在篮球赛上给我递瓶水。”话说完了,一向自诩厚脸皮的别惜何竟然也脸红心跳,甚至有一点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