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事不宜迟,我这就动身。”“你怎么走?”我一跃升空,史存道愕然笑道:“呵呵,这个我倒糊涂了,这也好,你尽快赶到抚州与他汇合,无论如何也要确保抚州无恙。”我点点头,望着抚州所在的正南方向疾飞而去。厉信抚三州相距不近,厉州和抚州呈掎角之势位于信州左右,这抚州在洪烈帝国的最南边,从信州到抚州,快马需要半天时间,我飞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已经看见了抚州的城门,待往下一落,不由得吃了一惊,就见抚州城下,同样是不计其数的黑吉斯兵马围绕着城墙展开进攻,城上守军奋勇抵抗,城内城外人喧马嘶弓弦声不绝于耳。抚州城比信州城低矮了不少,看样子工事也修得不很齐整,黑吉斯的步兵潮水一样涌向城头,不少人已经顺着云梯杀上城头,也就是说双方的战场已经压上了这道防线的临界点,只要黑吉斯军再进一步,那就意味着抚州城城防失效,接下来再想御敌只有进行残酷的巷战了。我看得触目惊心,几乎是下意识两道剑气发过去,那些林立在城楼两边的云梯顿时被削断不少,就像一堆轰然倒塌的麦秸秆,很多黑吉斯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出了什么事就从云梯上掉了下来,高处的摔成重伤,低处的被高处的砸下来也好不到哪去,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其实不光是黑吉斯士兵,就连洪烈军也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他们打着打着就见本已冲上来的敌人一起消失在城头,根本无暇发现我,我虽然是左路军的副指挥,但是还没机会和士兵们配合作战,如果要是信州城下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中军的将士们八成一下就猜到是我来了。我暂时化解了抚州危机,落在城头,指挥作战的正是普奇雄,按理说他一个副元帅级别的将领,守城这样的事情不用事必躬亲,但是黑吉斯攻势猛烈,他也只有亲自督战。我一落地就问:“什么情况?”普奇雄道:“从昨天傍晚开始黑吉斯就开始大举攻城,一天一夜毫无间断,将士们已经整整守了十几个时辰了。”我小声问:“还守得住吗?”普奇雄道:“那要看怎么说了,没有你的话能最多能守半个月,有了你以后那就不好说了。”我诧异道:“这么说抚州最终是守不住的?”普奇雄看看四周无人,压低声音道:“这话我也只能跟你说——黑吉斯可是有200万大军呐,你难道指望就凭区区一座抚州城把这么多人挡在国土外?”我想想也是,喃喃道:“我以前倒是没这么想过问题,那一旦城破百姓怎么办?”普奇雄道:“只能是能带走多少带走多少,老弱病残那就顾不得了。”“那咱们一定要守住啊。”普奇雄道:“要在以前难度不小,你知道吗,这信厉抚三城在当初那次对黑战争中都曾被破过。”我说:“这个我倒不知道。”普奇雄道:“可将士们都知道,现在咱们就在曾被突破过的厉州告急黑吉斯和洪烈帝国这一战,都是竭尽国力倾巢而出,黑吉斯前期投入已达200万,洪烈军则将举国兵力集中在边境上,双方交战人数在初期就骇人听闻地达到了300万之众,这一场仗不打到最后绝难善罢甘休这是两家主帅心知肚明的。在戈壁一战,洪烈军仗着地利占了一些便宜,但是在黑吉斯看来这点损失几乎可以在忽略不计的范畴,随后洪烈军入城驻防,虽然说白了就是一次败退,但双方在正面战场交手的时间很短,都未伤筋动骨,就像两个亿万富豪约好了在拉斯维加斯豪赌一场,初次见面一人扔了20块钱锅底就不欢而散了,这场赌博想要继续进行下去,主战场无非就是攻城守城之间,所以黑吉斯进攻强度猛烈一些我还能可以理解——手里筹码多的那一个人,永远希望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但是如此频繁还是让我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