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菁气愤道:“说起这个最气人,那齐国的皇帝说,黑吉斯已派人下了通牒,说十七国若投降尚能保全各国王室的性命,若放飞凤军入城,黑吉斯大军一到就要将他们的国土踏为平地,黑吉斯还说,等他们拿下女儿国以后,十七国也要一并并入黑吉斯的疆土,不过他们要放弃反抗,原来的王室还可以由黑吉斯封王继续维持他们的统治。”苦梅喝道:“十七国的皇帝位了保命居然答应了?”马菁道:“是。”老妈道:“这些皇帝果然都是些目光短浅之辈,他们这一答应就从十七国变成了人家十七个州,到时黑吉斯一道旨意下来让他们去打女儿国,他们也只得乖乖就范,一群羊被一头狼牧着,迟早要被逐一吞食。黑吉斯这次可又比咱们早了一步。”苦梅道:“难道他们就不怕咱们女儿国就近先灭了他们?”老妈道:“他们是算准了咱们后有追兵前有堵截,自顾不暇,所以才敢造次——十七国只需把城门紧闭,那咱们确实是进退失据,只能绕道回国。”老妈扶起马菁道,“你起来吧,这事不怪你。”马菁道:“大将军,咱们难道只能回国了吗?”老妈道:“十七国咱们绝不能丢,我再换个人去给他们送信,他们八成就要开门远迎了。”马菁又羞又急道:“大将军,卑职自觉把该说的话都说明白了,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再换个人,结果恐怕……还是一样。”我往前站了一步慢悠悠道:“那就要看换谁了,你骑马去人家当然不待见你。”马菁纳闷道:“龙剑神?”众人听到这都恍然地笑了起来,老妈背着手笑道:“好,羊羊也明白了——你跟大家说说,如果我派你去送信的话,你该怎么说?”我一本正经道:“我什么也不会说,只需要从天上往下一落,那些皇帝们多半就什么都明白了。”马菁急道:“他们明白什么?”我说:“若是还有笨蛋不明白,我就会给他们讲个故事。”马菁更加纳闷道:“故事?”“嗯,这个故事说的是我和苏剑神怎么去黑吉斯的新京,马吉玥连皇宫都顾不上狼狈逃窜的故事。”马菁惊喜道:“你剑气恢复了?”这倒不怪她笨,她这几天不在飞凤军中所以不知道我剑气恢复的事,旁人却闻弦歌而知雅意,都推测出了老妈的计划。老妈道:“我这就写信,嗯……该怎么写倒是破费脑筋。”我说:“您还是别费那事了,就照我说的干。”老妈道:“也好,各国皇帝迫于黑吉斯的淫威,无非是担心殃及自己的宝座,你去吓一吓他们也好,如果开城,还有我们飞凤军可以同他们齐心协力共抗大敌,如果投降黑吉斯,他们这些皇帝今天就别干了。”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在笑声中我一跃而起,问马菁:“齐国怎么走?”马菁道:“一直往东南,最边界上的就是,现在齐国聚集了好多大使将军,正热闹呢。”我照她说的往东南方一阵疾飞,齐国要比上次飞凤军驻扎的地方更靠北,就在戈壁的边上,和被我劈过的骆驼山遥遥相对。我听老妈说齐国在十八国联盟中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国,我从上往下俯瞰,越过两个州城之后很快就找到了齐国的皇宫——在一片贫瘠的疆域上,只有这里显得相对繁华,而且正如马菁所说,这里各国旗帜飘扬,人头攒动,正是热闹的时候。我刚往下一落顿时引起了齐国卫兵的惊慌,呼啦一下几百人把我围在当中,带兵的侍卫统领见我鸟人一样从天而降,禁不住声音有些发颤道:“你是什么人?”我理也不理他们,大声道:“让你们的皇帝出来见我。”就在这时一个全身官服的老头拨开众人,变颜变色道:“这不是女儿国的龙剑神吗?”我瞅了他一眼依稀有几分眼熟,问道:“你贵姓?”那老头一路小跑着迎上来道:“呵呵,卫国乔楼桥,现忝任丞相一职。”我点点头道:“原来是乔老丞相。”当初我劈开骆驼山,老妈请了一帮各国的人来商议抗击黑吉斯的事,好像就有这个老头,我看了他一眼道,“我这次来,您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吧?”乔楼桥不住点头赔笑道:“明白,明白,不才这就去面见齐国陛下,请他定夺。”“有劳乔老丞相了。”乔楼桥快步走进大殿,不多时就听脚步声杂乱,有个人用那种港台综艺节目开头伊始的亢奋声音道:“是女儿国的天兵到了吗?朕可想死你们了!”齐王辟疆那声音越来越近,众侍卫急忙闪开一条道路,我就见一干服饰各异的贵族簇拥着一个尖嘴猴腮、头戴珠冠的瘦子大步走上,那瘦子眼神闪烁,一眼就瞧见了我,不等我说话就一个箭步蹿上来拉住我的手急不可耐道:“天军呢,咱们女儿国的天军呢?”乔楼桥微笑着给我介绍:“这是齐国的圣上,至于名讳,小老儿不便提及。”那瘦子皇帝随便一摆手道:“有什么不便提及的,既然是龙剑神到了,我田辟彊高兴还来不及呢。”说完他又拉着我的手道,“贵军到哪里了?朕这就去迎接。”我又是好笑又是可气,这田辟彊明明就是个欺软怕硬趋炎附势的小家子皇帝,马菁想必是受了他百般刁难,可我这从天一落,他马上变脸,可是此人把小人做得如此“光明磊落”,倒让人生气不起来,我故意问他:“皇上迎接我们飞凤军是要跟黑吉斯对抗到底了吗?”田辟彊像受了委屈似的道:“龙剑神这是什么话,我们齐国和女儿国向来都是共进退同患难的,你这么说是怀疑朕吗?”我笑道:“不敢不敢,那就好。”这时有人来到我们近前跪倒道:“启奏陛下,黑吉斯的特使准备要回去了,特命小人来向陛下请辞。”“呃……”田辟彊小心地瞄了我一眼,见我正笑咪咪地看着他,他身边那些其他十几国的代表也都不尴不尬的,田辟彊忽然勃然道:“放肆!黑吉斯乃是我们的仇寇之国,他们这当口派的什么特使?况且就算要滚也该亲自来给朕叩头才是,怎么架子还这么大?”那送信的人吓得连连道:“是,是。”田辟彊赔笑道:“依龙剑神看,这些人该怎么处理?”我说:“这里是齐国,自然还是要听皇上的旨意。”田辟彊道:“那朕就自专了。”他板着脸对身边的侍卫们大声道,“你们这就去把黑吉斯的特使给朕绑来!”侍卫们一起凛遵,不多时就推着两个人上来,这两个人都被五花大绑,脸上还带着迷惑不明的表情,其中一个大叫:“田辟彊,你这是要干什么?”另一个则道:“我们的要求你们不是已经答应了吗……”田辟彊气得又蹦又跳道:“闭嘴,闭嘴!你们这些黑吉斯的狗崽子,亡我十八国之心一直不死,朕早就看穿你们的阴谋诡计,无非是和你们虚以委蛇以待我女儿国的援军,来人,给朕把这两张臭嘴堵上!”侍卫们依言把两个黑吉斯人的嘴用布带绑上,田辟彊兀自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问身边其他那些国的使臣:“你们说,这两个人怎么处置?”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起偷偷瞄瞄我的脸色,知道这是田辟彊的“移祸江东”之计,却是谁也不肯轻易开口,半晌之后乔楼桥道:“所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咱们十八国已经决意和黑吉斯拼死一战,咱们倒不能就此杀了这两人,否则给人留下了不宣而战的口实,不过这两人轻侮齐国陛下也不可轻饶,依我看不如割耳放归。”田辟彊道:“说得好,谁去?”众人又是面面相觑,自然也没人出这个风头,田辟彊扫视了一圈,忽道:“陈将军,你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