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鹧鸪哨指的方向看,船老大老蔡在船头两口锅前忙着,那像极了后世农村宴席的锅灶。
两个铁皮的炉灶里干柴烈火烧着,他自己指挥着几个水手,将半袋子不知道什么的粉末倒入另外一口沸腾的锅里。
然后老蔡上手拿着个大铲子,把不知名的粉末和滚烫的热水搅和着,最终成了一锅半沸腾的糊糊。
“石灰?”
闻着空气中顺风吹过来的刺激性味道,巫祈不确定的问着。
“哪止阿,哼,还有那西瓜。”鹧鸪哨厌恶的打量了一眼炉灶旁,好些个半敞着的箱子。
鹧鸪哨越发觉得自己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做了局,不然只有搬山道人知道的“漂瓜取鱼”之术,这些外行人怎么知道。
巫祈对老蔡他们在做什么有些摸不着头脑,看鹧鸪哨厌恶的样子,也没太好问,只是默默的观看老蔡他们流水线样的作业。
半敞着的箱子里都是婴儿脑袋大的西瓜,旁边有好几个水手,把西瓜挖出口小口后,将里面的瓜瓤掏干净,然后递给炉灶旁的人。
炉灶旁的人,又将烧好的石灰糊糊兑水,调制更稀的状态,然后倒入掏干净的西瓜里。
接着又递给另外一人,用一锅煮的粘稠的东西将其封上,然后投掷到海里。
就连被掏出来的西瓜瓤都没有浪费,全部都收集在几个木桶里,被装满后就往底舱提去,巫祈知道底舱养了不少的牲口,心中暗自嘀咕他们这般下来还真是一点都不浪费,物尽其用啊。
鹧鸪哨看着他们熟练的过程,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一言不发的走到船边。
巫祈跟着走过去,被抛下海的西瓜,因为装满了石灰水在海面上随着海水的波动漂浮着。
要沉未沉之际,海下的比西瓜还大的鱼儿一跃而起,把西瓜一整个吞下。
贪吃的大鱼,还想吃第二个西瓜,刚朝着另外一个西瓜游,却在一瞬间像是被什么从内部腐蚀了一般,痛苦的摆动起来,没一会儿鱼眼就睁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水波浮动,带动着没有被吞的西瓜和死鱼荡漾起来。
巫祈刚准备开口询问,就见下面陆陆续续又有好些条死鱼翻着肚皮浮起来了,回想刚刚那条大鱼大死法,眼睛一亮想明白这种做法的意义后,脱口而出一句赞叹,“这法子妙啊。”
然后。。。。。。一转过头就对上鹧鸪哨杀气腾腾的眼神,讪讪一笑,闭紧了嘴巴。
心中懊恼,怎么跟齐小黑一般看不懂眼色了。
“什么妙?”
得,这下是说曹操曹操到,日常背黑锅的来了。
鹧鸪哨嘴角讽刺一笑,轻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也不知道他这一声是哼来人还是哼陈家。
“他这怎么了?”
齐小黑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的看着鹧鸪哨离去。
巫祈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心虚的打了个哈哈,“可能是因为陈家不知道怎么,用了他的法子。”
“哦。。。那也没。。。情有可原。”齐小黑刚准备来了一句没必要这样,一想鹧鸪哨的法子传承搬山道人,不外传的东西,现在搞的和烂大街一样,换他,也心情不好。
齐小黑又瞥了一眼下面死鱼,好奇的问,“这鱼又怎么回事?”
巫祈就指着老蔡他们流水线的作业解释了一番,其实原理很简单,这些水下的族群可能是对月华格外的喜欢,把那下水道西瓜,当月亮逐了。
同时,老蔡他们最后封盖的应该是用动物的皮、筋、骨为原料熬制的胶,对水下食肉的鱼类来讲也是种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