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祈坐在火炉前,接过恩和萨满递过来的奶茶,转手递给齐小黑,好奇的问恩和萨满。
“您这是专门等我们?您认识我们?”
恩和萨满的目光在巫祈和齐小黑之间来回徘徊,没有回答,只是略微迟疑的问。
“两位少年,你们谁叫巫祈?”
巫祈一脸纳闷,这番姿态,摆明了不认识自己,可却又点名道姓的找自己,奇了怪了。
他还以为这萨满和那清乌长达一样,知道自己来了呢。
“我就是,您不认识我,还找我?”
恩和萨满听巫祈这般说,才把目光锁定在他身上,随后,朝着身边的布和,点了点头。
布和见状,知道萨满找到了他要找之人,就退出了蒙古包。
恩和萨满见布和已经出去了,又把目光放到齐小黑身上,上下打量着,若有所思,却没有开口让齐小黑出去。
好半晌才回答巫祈的问题。
“我不认识你,但我对你的名字相当的耳熟。”
“什么意思?”
巫祈不解,这可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蒙古,怎么可能对他的名字耳熟。
恩和萨满拿起火炉旁的一个匣子,小心翼翼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一个被皮革包裹的东西。
异常小心的一层一层接开,里面是一个石刻雕像。
那雕刻的是个稚嫩的孩童模样,孩童怀中抱着一块婴儿巴掌大的石牌,遮挡住了孩童半个身体,只让他露出个头来。
恩和萨满把石刻雕像递给巫祈,巫祈接过来在手中仔细打量。
那婴儿大小的石牌和那孩童是一个整体,压根拿不下来,他又看向那石牌上刻的字。
不是蒙古语,是甲骨文。
不过。。。。。。巫祈神色诡异的看向石牌,这刻的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眼熟吧?上面写着,长生天----巫祈。”
恩和萨满见巫祈注意到了石牌,苍老的声音,肯定了巫祈的想法。
巫祈的沉默,并没有打击到恩和萨满,他慢悠悠的说。
“沙鲁克这个部落的历史并不悠久,所以也并不曾有过萨满。”
“那您?”
恩和并没有直接讲起他自己,而是开始很奇怪的讲故事。
“无论是西藏苯教的天授唱诗人,还是东北萨满教的萨满,其主要信仰体系都是萨满,两者的根本都是崇敬天地自然等。”
“可说起崇敬天地自然,就不得不提最初信仰天地自然的一批人,他们被称之巫。”
“但巫的系统,在历史中因为地域的原因,又被分为北方萨满和南方傩两大体系。”
“就如我所言,萨满,也就是天地最初的巫系统中的北方萨满的一个组成部分。”
“另一组成部分则是天授唱诗人,天授唱诗人与其他的传统的说唱艺术师徒相授方式不同,他们是‘受命与天’,在一场大病或者是做了一个梦后,便醍醐灌顶知道了一些事情。”
“和天授唱诗人相同的是,有的萨满承袭人,也是一夜之间成为的,但有的需要拜师,而我是后者。”
巫祈若有所思,恩和萨满说的这些,让他更加明白了巫族这个群体的庞大,甚至可以说,巫系统的庞大。
“年少时的我,被巴尔虎部落的老萨满,收为弟子,在我出师回到时,老萨满交给我了一个匣子,说这个匣子,和草原上的长生天息息相关。”
“因为不懂上面的字,所以我始终没有琢磨透上面的意思,一直到早些年,从汉商那收了不少书籍,我自己研究还是没有研究透,但就在那之后的某一天,我突然明白了上面写的什么字。”
恩和萨满艰难的重复着那五个字。
“长生天----巫祈。”
“我从未想过,长生天是一个被具象的生物,也从未想过长生天有自己的名字。晚上那会乌日朗来布和家说有两个客人要来,一个是布尔哈齐部落的少族长,一个是一个叫巫祈的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