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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这么想的？”徐南情绪不辨地反问道。顾卿有几分紧张，也不知道徐南会不会因为自己这么说就生气。身为将军，大概都是比较喜欢战场的。就算徐南看上去是个性子沉稳的将军，大概骨子里的热血也是改变不了的。她这么说，分明就是在跟他唱反调。不过，就算徐南生气，顾卿也还是要说。左右，最后决定的人也不是她，既然徐南要问，顾卿自然是要说实话的。“我确实是这么想的。”顾卿承认了，“义父，一旦咱们带人深入大夏腹地，焉知大夏将士和百姓不会疯狂反扑？咱们被牵制在大夏境内的时候，若是北戎趁机发难，咱们岂不是腹背受敌？况且，南方还有南疆在虎视眈眈。所以，义父若是要问我的真实想法，我只觉得我们应该适可而止。”“这就是全部理由？”徐南的眼神，仿佛能够看到顾卿的心底去。因为对徐南的了解还不是特别深，所以，还有一个理由顾卿没敢说。可这会儿，在徐南的眼神逼视下，顾卿还是忍不住说：“确实不是全部，还有一层，是觉得百姓们可怜。战争会让他们的亲人死去，让他们失去家园，失去很多很多东西。义父百姓们何其无辜，这一切，他们都可以不必承受的。”确实是，这一切，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无论是大夏还是北燕，都还算是太平，政治也算比较清明。这场战争的战场主要还是在大夏，北燕的百姓或许感觉不到太多，但大夏的百姓就不一样了。有时候，顾卿甚至会忍不住想，夏质有没有后悔过，挑起这场战争，让那么多生活在北地的百姓流离失所，甚至家破人亡。就算顾卿没有刻意去打听，也能想象到，在百姓之中，必然有一部分对夏质是极度怨愤的。毕竟，站在外人的角度来看，夏质纯粹是没事儿挑事儿。凤姒被囚禁的事，不知是什么时候走漏了风声，这对夏质本就不利。再加上刻意挑起战争，夏质的名声，可是被他自己给亲手败坏了。至于北燕这边，就算当初帝凤止在大夏当了几年国师，可本质上并没有伤害过大夏的百姓，甚至还帮了他们不少。所以，对于帝凤止的仇视，倒是并不太多。顾卿想着，也许有朝一日，夏质不需要他们去收拾，就会被大夏百姓的唾沫星子给淹了。正文欠我们一个解释1至于北燕这边，就算当初帝凤止在大夏当了几年国师，可本质上并没有伤害过大夏的百姓，甚至还帮了他们不少。所以，对于帝凤止的仇视，倒是并不太多。顾卿想着，也许有朝一日，夏质不需要他们去收拾，就会被大夏百姓的唾沫星子给淹了。注视着顾卿，许久，徐南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气氛渐渐变得沉闷起来，顾卿有些尴尬，也有些担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可是，也是徐南要问她的想法，顾卿才会说那些的。所以，应该不是太要紧吧？顾卿看徐南的眼神，也慢慢变得担心起来。一直以来，在徐南的面前，顾卿都很是小心，怕自己露出了破绽，被徐南看出端倪思及此，顾卿忽然有些担心，徐南会不会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不然的话，为什么要问她这种问题？徐南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那些南疆人已经知道了，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对大夏的将士说起？若是说起过，北燕作为大夏的对手，会不会有人透露给北燕？徐南是领兵的将军，进了碎风关之后，也是有许多的机会可以收到消息的。这么想着，顾卿的心越来越往下沉，越想，她就越发觉得，徐南很有可能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不然的话，根本就没法儿解释，徐南为什么要拿这种问题来问她。“你很紧张？”徐南突然开口说话，把顾卿吓了一大跳。不过，也正是因为徐南这么问了，顾卿才更加确定，徐南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只是，在徐南道破真想之前，顾卿也不会傻到自己去问。到底，徐南也有可能并不知道，或者说并不知道全部，现在只是在试探她。如果她自己说出来，岂不是不打自招了？暗暗定了定心神，顾卿才笑着回了一句，“没有啊！我只是在想，义父是不是因为我的话生气了。”“你说得很对，我为什么要生气？”徐南笑了起来，倒是将先前萦绕在书房里那令人窒息的气氛化解不少，让顾卿也轻松了许多，“我会问你这个，也是想要看看你是不是能保持清醒。”“义父的意思是？”顾卿不明白，她有什么好不清醒的？看出了顾卿的不解，徐南冲她笑了笑，但很快，脸色又变得严肃而无奈，“这场胜利，是北燕期盼许久的，当然，也赢得太轻松了一些。你可能还没有察觉到，到了这个时候，咱们的将士们，普遍都有种骄傲自得的情绪，甚至有人会觉得，就这么一路打到夏京去，也是完全可以的。”谁不知道，碎风关易守难攻。这一次攻打碎风关，对北燕来说，确实是太简单了一些。他们却不曾想过，是因为有内应。顾卿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开城门的南疆人，是顾珉安排的。如果不是顾珉，碎风关，又哪儿有这么容易破？一路打到夏京去？哪有这么简单。“所以，我想看看，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被这场来得太容易的胜利给冲昏了头脑。”正文欠我们一个解释2顾卿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开城门的南疆人，是顾珉安排的。如果不是顾珉，碎风关，又哪儿有这么容易破？一路打到夏京去？哪有这么简单。“所以，我想看看，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被这场来得太容易的胜利给冲昏了头脑。”听徐南这么说，顾卿安心不少，还刻意讨巧地问：“那义父觉着，我的脑子，还算清醒么？”徐南自然是会以一笑，说：“不错，不愧是我看上的孩子。”“哈哈哈哈！那就多谢义父夸奖了。”不管心里头那点子疑惑和忧虑，顾卿选择了像个普通少年那样，对徐南的夸赞，表现出了充分的愉悦和骄傲。见状，徐南也就是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沉重的话题，“行了，这儿也没别的事，你去照顾太子吧！记着，太子万万不能出一点差池。”“是！请义父放心。”顾卿只当徐南是看在帝凤止是北燕太子的份上，才会特地将她弄到帝凤止身边去照顾着。不管怎么说，顾卿现在也是罗刹的统领，手底下管着一支如此彪悍的队伍，要在现在的碎风关中保护帝凤止，还是绰绰有余的。然而，还不等顾卿走出院子，就见迎面走来一个身形颀长，脸都笼罩在阴影和大大的兜帽下。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怎么会出现一个衣着打扮如此奇怪的人？有那么一瞬间，顾卿甚至怀疑，此人会不会是南疆人。不过很快又意识到，这人也不像是南疆人。穿了斗篷的南疆人，斗篷一概是黑色的，全身上下都是黑色。可此人不是，斗篷是紫色，内里的长袍是月白色。顾卿纠结了一下，还是没有倒回去通知徐南。谁知道徐南和这人是什么关系，会不会是徐南自己找来的人？若是徐南自己叫来见的，顾卿倒回去通知的话，岂不是多此一举了？自走自的，尽管心里满满的好奇，顾卿也没有在与那人错身而过的时候稍稍停下脚步，更没有扭头去看。倒是那人，似乎是顿了顿，当然也没有叫住顾卿说些什么。要不是顾卿的注意力分了很大一部分在此人的身上，怕是也察觉不到他的驻足。心中有不少的疑惑，顾卿心里装着事儿，很快就回到了原来的那处小院子中。这一路过来，顾卿发现，北燕的将士们倒是训练得十分好，先前还混乱得很的碎风关，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恢复了平静。也许并不能很快恢复到以前的模样，但至少，城内所有人，无论是将士还是百姓，情绪都比较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