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原本还在思考,他要怎么说服夏桑渔和他一起住进新房里。
所以,他先借着送生日礼物的名义,将房子钥匙给了她,让她先有个心理准备。
但他忘了,小鱼就是小鱼,他不能按照他本就对女性有限的认识,去揣度她的想法。
这天,他和往常一样,搬了个小竹椅,一边晒太阳,一边坐在诊所门口苦读口腔医学专业书。
实不相瞒,他已经演了好几天抑郁戏码。
反正明君姑姑已经跟小姑丈回家了,没人能戳穿他了。
他先是在楼上学不进去,烦躁地一直弹琴吵人,等商阿公气得上楼,他就顶着一头乱发,靠墙忧郁:“阿公,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然后,他又下楼,在美食街众人面前读书,唉声叹气,一会说自己读书多努力,一会说自己不是被开除失业的,一会又说他喜欢吵闹的人群,吓得街坊邻居都以为他天之骄子,受了打击,现在已经读疯了。
方姨给他端了一盘卤鸡爪,小心翼翼道:“小陆啊,吃点再学?你阿公忙,也没人给你做饭,读书累了吧?”
商陆:“我不累。”
方姨:“对对对,你不累。”
林阿叔也端了一碗热腾腾的扁食:“吃点扁食?这是没皮的,你爱吃的。”
商陆怔怔的:“没皮?”
方姨打了林阿叔的手臂一下:“不是……你林阿叔没那个意思,不是说你没皮没脸……是这个扁食……”
林阿叔又接话了后面那个词:“……没皮。”
商陆一下脸色苍白了,他拿起书就浑浑噩噩往诊所里走,把大家给急得不行。
方姨骂林阿叔:“你干嘛老往人家伤口撒盐?”
林阿叔无辜:“那不是之前你们这些长舌的男男女女老说人家小陆失业吗?”
蔡叔说:“他之前坐小鱼摩托车都赶着看书,打击肯定不小,老外是真坏!还给人开除了!”
方姨说:“咱们这条街做生意的,怎么能有个安静的读书环境呢?得跟商牙医好好说说,孩子这样可不行,多少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商牙医给我们看牙也便宜!”
林阿叔摇头:“商陆心态不行!小鱼少被人说了吗?还不是坚持她自己的!”
于是,等商阿公关了诊所的门,发现商陆也不做饭了,闷头在床上直挺挺地躺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阿公只好去街上买晚饭,热心的街坊团团围住了他。
“商阿叔,小陆好像状态不好,以前还有人考上北大,学疯了退学了!”
“咱们街道太吵了,他可能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我记得你们家不是新区买了房吗,那边安静,让他去那备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