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哭穷,之前卖唱赚了不少。”许信然说的是跟张思怡组乐队那次。“哎,别提了,”腰子心里苦,有苦就得说啊,“你走了,我也跟他们闹掰了。劳务费都是张思怡在管,她就给我一把贝斯钱,下个月的生活费都没着落哟。”问女生要钱这种事,他是做不出来的。“找你家里要呗。”许信然知道,腰子家境不错。腰子更愁了,“我瞒着我爸妈学音乐,老两口没打死我我都感恩戴德了,再要钱非得揍死我不可。”“我李天逸,命咋这么苦!”孙文文乐得不行,“你少吃两串腰子不就行了。”腰子立刻否决,他捂着心口,装苦情剧女主角,“那不行,我这条命,全是靠烤腰子给我续上的。”把大家都逗乐了。肖野除外,他还没走出刚才的尴尬。一想到吴若月刚才的笑容,他就心塞……晚饭后,腰子拉着肖野去厨房洗碗。孙文文切好了西瓜,跟吴若月躺在沙发上边吃边聊。许信然自然地坐在了孙文文的旁边。“其实……我也有事想拜托你……”吴若月说道。孙文文咽下西瓜,大气地说,“什么事,尽管说!”“我在b站有投稿制作蛋糕的视频,现在还算有点粉丝,经常有推广找我。但是我不会做中餐,就推了很多推广。”吴若月继续说,“你做的菜,卖相和口感都是一流,所以我想我们可以试试看合作。你做菜,我做蛋糕。”“哇,你们都好厉害,肖野也是b站的up主!”吴若月又问,“你觉得怎么样?”孙文文转过头,拉拉许信然的衣服,“你觉得怎么样?”许信然说,“我觉得ok。”孙文文又转过去,“我也觉得ok。”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蘸饺自打许信然住进来之后,孙文文就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有什么事儿都要先想到他呢。他说过的话,他会怎么做,他会从哪些方面来考虑。这些想法,像一颗掉进角落的蒜头,平时不注意,等发现的时候它已经发了芽。她和许信然的生活轨迹,前十几年都是交织在一起的。即使后来分开,现在再相遇,又融入彼此的生活。似乎他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锅里的水烧开了,孙文文把饺子放下去,用锅铲搅了搅,防止它们沾在一起。要是一直这样生活,也不错。不过……“文文,煮好了么。”是许信然的声音。“嗯,快好了。”想那么多干嘛呢,好好过现在的生活就好。“嗯?”许信然突然走进厨房,“我看看……”饺子半浮,是快好了。“你先出去,马上……”这句话还没说完,孙文文就吼,“你咋没穿衣服!”次卧没有空调,只有风扇。七月初的天气,晚上睡觉又热出一身汗,许信然受不了一股汗味儿,早上起床都要洗澡。他穿了一条齐膝的居家短裤,打着赤膊,头发半干。孙文文承认,许信然身材精瘦,脱了衣服还是有看头的。完全是男人式的性感,不能拿来当小孩看了。许信然超级臭屁,“我身材这么好,不露一露多可惜。”他搂过孙文文,故意在她耳边轻声说,“是不是很性感?”沐浴露、牙膏,明明是每天最熟悉的味道,混在许信然身上,竟然有些像奔涌的热浪,不断冲刷她的嗅觉。加上手掌的温度,唇齿间的温热,脖子到锁骨、胸口到人鱼线,似有似无地在她侧腰撩拨。夏天真讨厌呐,一大早就让人憋闷。孙文文声音也闷闷的,“性感。”这副性感的躯体,以后不知道要便宜谁。锅里的饺子浮了上来。“饺子好了,”许信然一会儿还约了腰子他们排练,“我先去换衣服。”“嗯……”孙文文把饺子端上桌,许信然衣服也换好了,上衣也穿上了。饺子是孙文文昨晚包的,芹菜牛肉馅儿。因为许信然不吃韭菜,孙文文不吃纯肉馅,她就折中包了芹菜馅儿的。蘸料是她自己调的,除了基础调料之外,里面还有她自己做的红油辣子,另外还加了些花生碎增加口感。两盘饺子,两碟蘸料,看得人胃口大好。许信然往嘴里送了一个饺子,“文文,我那房间太热了。”蓉城的夏天,闷热得很,次卧没有空调,确实不行。孙文文想了想,“那我们抽空再去买一个吧。”许信然却一口否定了,“干嘛花那钱呢。”“不是你说热么?”许信然放下了筷子,表情极为认真,“你看啊,多买一个空调,多麻烦啊。每年就用那一两个月,还要清洗,划不来。”“那你怎么办呢。”七八月份是最热的时候。许信然搓了搓手,脸上的笑藏也藏不住,“你那张两米的大床,分一半给我睡睡。”“啊?”孙文文蒙了,“你要和我睡一张床?”“这有什么?”许信然说,“你高中的时候我们还一起睡过呢。”“去你的,我上高中你才上小学!”孙文文怒了,“不一样!”许信然往后面仰,靠在椅背上,“啧啧,你不是说我是你弟弟么,跟弟弟睡一张床怎么了?”孙文文被他的歪理震惊了,“我服了你了大哥,亲姐弟也没有这个年纪还在一起睡的,再说我们都不是亲姐弟!”许信然一脸坏笑,“那在这个年纪,什么关系能一起睡?”“男女朋友咯,”这还用问?许信然抓住孙文文的手,多年心事满得要溢出来,深情隽永,“那你做我的女朋友。”孙文文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玩笑?当真?这个世界上,她最熟悉的男人,除了她爸老孙同志,剩下的就只有许信然了。要是他当男朋友,她大概应该也许会接受吧。许信然对她肯定是有感情的,这点她是有自信的。这份儿感情,是相识多年、相知相伴,毫无疑问是亲情。这是一道没有答案的选择题,她不想破坏两个人目前相处的状态,选择了最稳妥的回答。孙文文打好腹稿,反握住他的手,说道,“不要乱开玩笑。”许信然没打算今天告白,本来就只是想逗逗她,结果她这么慎重地拒绝了自己,说不失望是假的。他暗骂自己真是犯贱,明知道不是时候,还要来找不痛快。“呀,被看穿了,”他挤出一个笑,“那不如我打地铺,你睡床吧?”期末许信然忙起来了,连中饭都是在食堂吃的,跟孙文文相处的时间就更少了。要是能睡一间屋,也是好的。其实刚才他想说,就是打地铺而已。只是管不住嘴,非得要弄得一身丧。比起同睡一张床,打地铺倒是能够接受。孙文文说,“好。”许信然的丧散了。他说,“过几天学校有毕业典礼,我跟腰子他们临时组了一个队,要表演。”“哎?”孙文文说,“我还没看过台上的你……”“要看么?”许信然发出邀请。“要!”孙文文又说,“可我不是你们学校的啊。”“你来就行了,最佳观赏位置我肯定给你留。”孙文文窃喜,随即又笑开了,像个二百五,“谢谢小然!”“别客气,”许信然把话题绕了回去,“要是当我女朋友,待遇更好。”孙文文不想纠结了,直截了当,“滚吧,狗比。”吃完了早饭过后,许信然去了学校,孙文文则是去了吴若月的奶茶店。上午,店里不忙,吴若月有空,给她介绍制作奶茶的材料与工具。孙文文摸出一个记事本、手机,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只是介绍材料而已,知识点不多,吴若月用了一个多小时就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