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坐下来闲聊。吴若月问孙文文,“你准备写一个什么样的故事?”“爱情故事!”孙文文特来劲儿,她觉得这次这个故事一定能红。吴若月笑了,“你每天跟男朋友甜得像蜜,还要到我这找灵感?”“我没男朋友啊,”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误解?“许信然不是你男朋友?”吴若月不相信,他看孙文文的眼神,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充满了占有欲。想必是他们住在一起,才让吴若月误会了。孙文文解释说,“我跟小然,是一起长大的邻居,从小吃一锅饭长大的。再说了,我比他大六岁,怎么可能。”吴若月不信这些俗的,“每个年龄都有它的魅力,年龄也不是问题,况且啊……”她拖着长长的尾音,“我觉得你们很配。”孙文文一口否认,“这哪跟哪呢,没有的事儿。”她是会存幻想的人,早上那么一闹,吴若月再这么一说,她心底也有隐隐的期待。要是她的期待,和小然的期待不同,就再回不到目前的生活了。孙文文只能,压制住这种无意义的期待。吴若月清楚,作为外人,看得再清楚,也没有必要多嘴。恋爱的过程是要当事人全身心感受的,就跟小说一样,太早揭开结局,一切就变得索然无味。她换了一个话题,“那个……李天逸和那个学弟都是你家小然的朋友?”孙文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李天逸是谁?”“……腰子。”“噢,”孙文文想了想,“小然跟腰子的关系比较好,小学弟是最近才认识的。”吴若月看似文静,本质却更贴近肉食女,一旦对一个人有好感,就会主动出击。孙文文拿她打趣,一脸贼笑,“月月,你看上谁了?”吴若月落落大方,承认了,“腰子。他没有女朋友吧?”“女朋友倒是没有,”这跟孙文文想的不一样,“……我以为是肖野!”没有女朋友就好。“为啥?”吴若月在这件事上跟孙文文出现了分歧,“腰子好有趣,肖野就傻傻的。”她抱怨道,“肖野太没眼水了,几乎每天都来店里买东西,一呆就是一两个小时,每次我暗示他快点走,他跟没听见似的,烦死了。”吴若月的奶茶店,玩儿的成分居多,也没指望挣多少钱,不亏本就行了,她的营业时间最晚到七点。可肖野来了后,她经常要八点多才能关铺子。她作为一个up主,拍好了视频,晚上还要拿回家剪辑,这段时间,她是严重睡眠不足。孙文文笑道,“肖野是蛮一根筋的,缠着小然好久了,就是想拉他组乐队。我看他呀,八成是对你有意思,才有事没事往你这跑。”吴若月摆摆手,表示消受不起,“我谢谢他了,少来我店里就是恩赐了。”“文文姐,”吴若月问,“腰子什么时候再来?”“这几天忙着排练,应该是挺忙的,”孙文文想起毕业晚会的事,“过几天乐队表演,你要去么?”“要!”☆、咖喱下午四点,孙文文回家了。她从冰箱拿出肌肉、咖喱块,又备好土豆、洋葱、胡萝卜、番茄,准备做鸡肉咖喱饭。孙文文拿出三脚架,将相机固定在三脚架上,调整好位置,准备将作法拍下来。吴若月拉她入伙后,孙文文去b站看了她的视频。画面整洁、简单,实打实的教程,其他花哨的东西都没有。这年头,视频没有新花样怎么会有点击量,竟然还有推广找上门。这一切的一切,还不是因为吴若月长得好看,声音温柔。孙文文对自己的长相没那么自信,吴若月也说可以不出境。等她录好视频,交给她后期配音、剪辑就行。这样倒也省了不少事儿。她拍好食材后,将镜头对准灶台。还是不放心,又检查了一遍,确定镜头只能拍到她的手,这才开始。锅里放了少许油,将鸡肉丁放进锅里炒,炒到变色后,加入土豆、洋葱、胡萝卜,微微翻炒,然后加水。水要适量,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不够味,少了又太干。孙文文已经做了很多次咖喱饭,她有自己的一套标准。水开了,孙文文放入咖喱块,等咖喱融了后,再加番茄。现在只要等土豆的淀粉被煮出来,再加一点盐就能出锅了,孙文文就关掉了相机。许信然一打开家门,就闻到了咖喱的香味,他矫情地认为,这是幸福的味道。孙文文听到开门声,从厨房里出来,“小然,马上可以吃饭了。”“那我先去洗澡。”她本来想说“吃了再去洗啊”,看到他t恤都透汗了,话到嘴边又改成,“记得穿好衣服!”许信然从外面回来,一身都是汗,连头发都带着湿意,他凑近孙文文,一手撑墙,另一只手圈在她的腰上。这个动作,红遍东南亚,试问哪个少女不爱被帅哥壁咚呢?他低下头,压着声音说,“我身材不好?”照着早上的情形推理,她应该害羞,然后说“好”。“滚远点,”孙文文一掌推开他,“好个球!又热又臭,你凑那么近干嘛!”这跟许信然想的不一样啊!孙文文又发话了,“杵那干嘛,还不快去洗。”许信然叹气,失落地往卫生间去了。“等等!”他惊喜回头。“衣服你自己洗,臭死了,”孙文文嫌弃地说。许信然脸上的笑,已经来不及收起了。等他洗完澡,孙文文已经在饭桌前等着他了。四季三餐两人一心。许信然对生活很容易满足。这几日期末考,加上乐队排练,手上还有张成明几件私活儿,忙得他连轴转。去了学校,有时候连中饭都顾不上,腰子他们几个甚至于留在学校复习了。可他不想,不想错过晚餐,还有和孙文文相处的时间。他拿起汤勺,吃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又往嘴里塞了一口。孙文文,“你慢点,锅里还有的。”“嗯,”含糊答应着。“对了,小然,”孙文文问道,“毕业晚会你还能弄到一个座位吗?”许信然提高了警惕,“你要带谁去?”孙文文说,“月月啊!”她笑得一脸神秘,“你知道她要去看谁么?”“腰子。”“卧槽,”孙文文觉得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许信然说,“不是腰子就是肖野,那天她来家里吃饭,不就这几个人么。”“那还有你啊,”孙文文反驳道。许信然很肯定,“她是不会喜欢我的。”“为什么?凭什么不会?”孙文文说,“我们家小然比他们两个好多了,她为什么不会喜欢你?”因为人家没你这么傻,只有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当然许信然不会这样说,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你忘了张思怡了?”“讲道理,那是张思怡的问题,又不是你的问题,月月是个明白人,她懂的!”许信然无奈,“她懂不懂都无所谓,人家喜欢的是腰子。”“也是……”孙文文说,“我原来以为她看上了小学弟呢,毕竟白白净净的,还听话。”“这种事哪里说得准。”“也是。”恋爱这种事,哪里说得准。晚上八点半,许信然做完最后一支曲子,洗完澡,就溜进了孙文文的房间。孙文文很贴心,怕他睡地下不会舒服,直接把次卧的床垫儿搬到主卧了。一米二的床垫旁边是两米的大床,许信然扑在大床上,上面满是孙文文的味道。他想,什么时候才能名正言顺地睡这床呢。许信然躺床上喊,“孙文文,你干嘛呢。”孙文文在电脑前面,头也不回,“给月月发录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