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冯蘅,于今日起誓,与黄药师定下婚约,今生今世非他不嫁。”“桃花岛黄药师,今日在此与冯蘅定下婚约,从此姻缘相连,不离不弃。”眼下虽然死活难言,但人生在世,会当及时行乐,想那么多做什么?!她又拿起酒壶灌了几口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好个今朝醉!”她本一直旋转着,但眼睛余光看到有个颀长身影停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她微微喘息着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那个身影。那个身影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跟前,黑眸定定地注视着她十个脚趾稍微蜷缩的雪白双足,然后抬眸看向她,月光下,可以看见她满面异常红晕。他眉头一拢,然后淡声说道:“下次别这样。”她愣了愣,然后眼眸弯弯,像是天空中的一轮新月,“别怎样?”黄药师并未答话,目光又落在她右手拿着的酒壶上。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酒壶,她的眼眸无辜地眨了眨,然后将酒壶举起,笑容可掬地说道:“黄岛主的桃花酿当真是天下无双。让人……唔……欲罢不能!对!欲罢不能!”然后她又笑着转身,几缕发丝顺着夜风拂过他的鼻端。他微愣,然后走至她身侧,右臂扶在她的腰间,左手就要拿过她的酒壶。她有些耍赖地将酒壶拿开,“不行!这是我的!”黄药师看她一眼,也没跟她抢。他侧首凝视着她,手抚上她红咚咚的脸,“阿蘅,你醉了。”他身上很温暖,她几乎要整个人依偎进他怀里……她用力眨眨眼,然后离开他身侧,眼波转动,笑得愉快,“谁告诉你我醉了?”黄药师静静地看着她,忽然问道:“阿蘅,可是想家了?”冯蘅一听,不由得连声咳嗽。好不容易止了咳嗽,她转头盯着他,不回答。那漆黑的眼眸还在看着她。“你在想什么?”“我在想啊……”她眼眸弯弯,里面藏着盈盈秋水。“药师,离家后的冯蘅,以为从此天涯海角都是自己独自一人,但却没有想到,会遇见你呢。”夜风吹过,拂过彼此的面容,也让那散落在她侧脸的黑发扬了开来,那总是带笑的细致容颜,划过一道晶莹。“是这样吗?”黄药师望着她,声音带点暖意。“除此之外,你还在想什么?”她有些俏皮的侧着头,微弯的眼眸对上他的黑眸。然后将手中的酒壶递给他,声音有些沙哑地笑道:“我还在想啊……黄岛主的桃花酿当真是天下一绝,不知黄岛主是否赏脸跟冯蘅共饮一杯。”黄药师接过她的酒壶,仰起头一饮而尽,将空了的酒壶扔到一旁。他走至她跟前,俯下头。她心一跳,仰着头,并未避开。他的第一个吻落在她的眉心,她轻轻闭了眼,长长翘翘的睫毛犹带着水珠。接下来的吻,又落在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双臂,微微颤抖着,第一次主动环上了他的腰身。今日快活今日寻,就让她放纵一晚,不必战战兢兢地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不必再苦恼着如何求得一线生机。她本来于生死之事,也不怎么放在心上,现在倒好,居然感伤起来。真是……愈活愈回去了……那吻,最终落在了她的红唇。她的手,紧紧的揪住了他的青衫。她的唇被轻柔的吸吮着,舌尖火烧火燎的……“……阿蘅。”那声音有些沙哑,然后他的唇又回到她的眼角轻啄着。“你哭什么?”及时行乐(下)她一怔,睁开眼。抬眼看着他,双手将他抱得更紧,“我在想,人生苦短,须得及时行乐啊。”“及时行乐?”黄药师扬起眉,搂在她腰间的手一顿,“阿蘅,我们尽快完婚。”冯蘅闻言,想推开他,谁知他的手劲虽然轻柔,但却无法挣开。她轻轻一笑,踮起脚尖在他的耳垂咬了一口。黄药师明显地怔了怔,不留神让她退离了他的怀抱。只见冯蘅俏生生地站在月光下,说道:“黄岛主想要趁醉打劫是不成的啦,冯蘅可没醉。”她的眼眸有些迷蒙,嘴角似笑非笑,淡淡的一瞥,掩不住的风情。黄药师看着她嫣红的脸蛋,手摸上刚刚被她咬过的地方,俊雅的脸难得有了愉悦的笑意。“你方才不是说人生苦短,须得及时行乐么?”她凑近他,笑吟吟的,“对啊。”他笑起来,真是……很可爱啊。淡淡的酒香自她的红唇吐出,喷在他的脸上。他又是一愣,垂下目光看着她,声音有些低沉,“阿蘅,这是否说明你答应与我尽快完婚?”她踮起脚尖,迷蒙的双眸对着他的,“我忽然发现,黄岛主你长得真俊哪。”完全的答非所问。“可是有什么保养秘方?告诉我吧,待我见到爹爹的时候,也送他一份大礼。”“……药师,你究竟几岁?我真的很好奇呢。”“药师,我发现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也不错。比如说……有一次夫妻之实?”他神色平静,哪有半分的情迷意乱?冯蘅的手细细巡摩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心里的肆意继续蔓延,忽然很想看看,去掉了冷静自持的黄药师是怎样的。她又笑起来,决定听从心底的渴望。白皙的手抚上刚刚被她咬过的耳垂,然后双手交缠上他的脖子,话语变得愈加放肆,“冯蘅是个垂死之人,不求别的,但盼今晚可以和药师同做交颈鸳鸯,共享夫妻之乐。”黄药师神色一僵,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看着她。看着他脸上有些微尴尬的神情,她笑得更愉快了,红唇几乎要亲上他的,“怎样,黄岛主?”“阿蘅……”黄药师的声音沙哑,带了一抹喜色,但眼底却是闪过一丝恼怒。他知道眼前的女子是心底有他,所以才会借着酒意对他胡作非为。但是心中却是恼怒她,对他们的婚约之事避而不答。他的手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吻了下去。感觉到他的吻,她笑得有些愉快,火力全开,热情地回吻他。原来……放开所有的包袱是这种感觉,轻飘飘的,只想跟着心底的渴望走……“阿蘅?”那声音极为沙哑低沉,不知道是不是她酒后的错觉,觉得他的呼吸似乎极为不稳。她张开眼,双唇离开他温热的唇瓣,双眸含笑看着他。虽然感觉脸上异常的热,但马上又勇气十足,非常热情地吻上他的下巴。“药师……”她微微喘息着将脸贴在他的脸颊,动作愈加放肆,竟又将红唇贴向他耳后。抱着她的黄药师身体一僵,搂在她腰间的手愈发得用力,箍得她有些疼。而另一只手则在她后颈的手还是慢慢轻抚着。“阿蘅……”声音异常沙哑。“你醉了……”忽地,她颈后一疼,整个人顿时陷入黑暗之中,头枕在他的颈间,环在他脖子上的双手缓缓垂下。黄药师抱紧她软下去的身躯,望着她的睡容半晌,才抱起她走回去。走出竹林,才发现洪七公跟瑶光都在竹亭之中,瑶光一脸的着急,而洪七公似乎在旁安慰她。看他抱着冯蘅迎面而来,瑶光马上迎了上去,看了看睡在他怀中的冯蘅,问道:“黄大哥,阿蘅姐姐怎么了?”黄药师向洪七公颔首,然后淡声说道:“她睡着了。”而洪七公则问道:“黄老邪,你要怎么帮她治病?”黄药师低头看了一眼他抱在怀里的睡颜,抬眸看向洪七公,“我本想以毒攻毒,但阿蘅身上伤且未愈,身子定然会受不住两种毒性在她体内的冲击。”欧阳锋用毒天下无敌,既然他说已非寻常解药所能控制,定然所言不假。但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总是有毒性可敌过冯蘅体内蛇毒之物。问题的关键是,冯蘅本就体弱,现在身上又有伤,怎么可能承受得了两种剧毒之物在她体内交战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