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怎么会传得那样快?傅野的脸色骤变,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眼神也变得有些阴冷——他被人算计了,连带着聋哑女和谢元禾一道。“元宝!这里不是你玩的过家家游戏,快给我让开!”村长是真怕自家这个宝贝疙瘩出什么问题,装作严厉的模样呵斥她,而后走上前来要把她拉开。然而她死死地站在那里,不肯移动一点。村长终于黑了脸,他咬咬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着她的名字,“谢元禾!这可是犯罪分子!”这年头可千万不能跟犯了事儿的人有什么关系,村长只希望立刻,马上跟傅野脱离关系,哪知他家侄女还冲上去护着。“是不是犯罪分子,还没有定论,而且事情还没有调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们不能抓他!”谢元禾说的很快,然而这让在场认识谢元禾的人都觉得惊奇,她什么时候变得头脑那样清醒了!公社领导听完这句话,脸上变幻莫测,似乎有些难以言喻,最后他停顿一下,“小同志,你说得对,就是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没有……”关系。村长正想敷衍过去。然而谢元禾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很认真道:“傅野是我丈夫,和他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我这个枕边人最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我坚信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她的速度不快,坚定且有力量,偏过头看向了村医,眉眼间带上了几分冷然,“你确定唐老三是被人打死的?!”傅野,脱了衣服看看谢元禾的眼神太冷了,仿佛带着肃杀的味道,她又重新问了一遍。村医哆哆嗦嗦一句,“是吧,大家都看到了,都被打吐血了。”看到个屁!谢元禾没骂出来,她伸出手一指唐老三,“你衣服都没掀开,就知道他是被打死的?你们对比一下聋哑女脖子上的手印啊!”她的话就像是一道道利剑,划破了笼罩在众人脑子里的黑幕,举起了傅野的手掌,“你们看看这手!”拍了拍他手臂上的腱子肉,“这体格,那一掐下去还有活路?”谢元禾见大家冷静了下来,才走上前,拾起了那根棍子。棍子已经断了两节了,她抓着在唐老三的脑袋比划了一下,“你们看,这棍子是甩出去砸中唐老三的,所以他的额头才会有一道红痕。”因为天气热,傅野穿的是短袖,大家都很容易看到他手臂上的伤痕,谢元禾又指了指,“这些都呈现在外面,是抵御木棍攻击时才会出现的伤痕,而且你们看伤痕的大小!”谢元禾忽然往后退了两步抓着双手执木棍,大呵一声,朝着傅野砸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傅野下意识抬手抵挡,就在木棍要触及肌肤的那一瞬间,谢元禾硬生生停住了。“你们看,这就是抵御伤口。这分明就是一个一米六至一米六五的人双手抓着木棍,正面袭击造成的伤痕。”“如果真的像唐老三说的那样,是傅野跟聋哑媳妇偷情,那他抓着木棍攻击的,应该是砸在傅野的背上!”谢元禾说着,又单手拎着木棍,想要掀开傅野的衣服。傅野:……周围的人被她唬住了,见她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不雅观的事情,一个穿着民兵衣服的妇人连忙上前压住了她的手:“好了好了大妹子,这个就不必看了,你还想说什么?”谢元禾啧一声,“然后,你们再看唐老三附近的血迹,正常来说,如果这个人是被打出血的,那他不会呕血的。”除非这个人伤到了胃,五脏六腑都被打碎了,她男神在大宁村可是有重要任务的,说一句卧薪尝胆都不过分,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去打死一个人!大家听完之后,都觉得谢元禾说得有些道理,可是他们又做不了主,纷纷看向公社领导。领导沉默了好一会儿,大概也是被说服了,拍了一下手,脸上的阴沉散去:“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这位女同志!你分析的很不错,照你看来,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唐老三这种情况就不属于正常死亡,对于有异议的,我的建议就是送到警察那。”不送医院送警局?傅野因为这句话,看向了谢元禾,她竟然知道非正常死亡是要尸检的?他拈住手指,细细摩挲着。“我知道我说的话不能解脱傅野的嫌疑,所以他可以去做笔录。”谢元禾还记得之前傅野说过他有个战友转业之后去了派出所。“好,就按你说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