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直接坦白,这孩子是严暮的,看他认不认!冷汗一下浸透了衣服,她不由暗暗瞪了对面的严暮一眼。谁知他竟扑哧笑了,而且笑得十分开心。这人!周礼怀很快诊好,将手收了回去。“三夫人确实不适于喝酒。”柳云湘心提到嗓子眼,身子也微微颤抖着。“哦?”慕容令宜挑眉,“莫不是有什么隐疾?”周礼怀笑,“只是胃寒而已,回头我给三夫人一个方子,好好调养便可。”“谢……谢周公子。”柳云湘开口才发觉嗓子都干了。“三夫人不必客气。”周礼怀起身冲慕容令宜微微颔首,而后回男席那边了。慕容令宜轻哼了一声,“既然不能喝酒,那便算了。”说着,她也坐了回去。柳云湘猛地松了口气,再看那严暮,他正戏笑的看着她。他早就安排好了,故意让她发慌!她气得够呛,瞪了他一眼。慕容令宜坐回去,暗暗拧了身边婢女一把,那婢女疼得咬紧牙关,不敢泄露一声。“你说七哥和一个女人在花厅,还听到那女人干呕,像是怀孕了。”“是。”婢女瑟缩道。“这个女人是柳云湘?”“奴婢急着去找您……没看到她从花厅出来……”“哼!”慕容令宜看了一眼柳云湘,美则美矣,但到底是寡妇,七哥即便是玩玩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或许,她想多了。国公府有个马球场,宴席过后,国公夫人带着女眷们去看男人们打马球。场上有两队,一队是以严暮为首的,另一队以肃平王世子陆长安为首。一个是权倾朝野的大奸臣,一个是手握重兵的肃平王府世子,皆是龙章凤姿,风流人物。女眷们坐在观礼席上,有不拘礼节的对着两男子评头论足,有害羞的偷瞄一眼就低下了头。而柳云湘一眼看到陆长安便再也挪不开眼了,刚才在席上并没有看到他,原以为他没有来的。上一世,她因看着严暮生气,用过席后便早早离开了,不知后面还有马球比赛,也不知他上场了。“夫人,您押哪一队?”谨烟推了发呆的柳云湘一下。柳云湘回过神儿来,见两个婢女各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了。谨烟见她呆愣愣的,忙小声解释道:“国公夫人说咱们女眷光看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凑个趣儿,一人拿身上一件饰物,觉得哪队会赢就押哪队,赢了可拿回自己的,输了便要给赢的那队,由他们分了去。”柳云湘浑身上下就一只珠钗,只好取了下来,一个托盘放的是赌严暮那队会赢的,另一个是赌陆长安会赢的。严暮那边多,陆长安这边少。她没有犹豫,直接押给了陆长安。国公夫人让两个婢女端着托盘给两队人看,激励他们赢下比赛,赢了就有彩头拿。周礼怀和严暮一队,二人坐在马车,他凑近严暮小声道:“胎儿很健康。”严暮回头,扫了他一眼,“你知道太多了。”周礼怀忙捂住嘴巴,摇头表示自己绝不会乱说。这时端着托盘的婢女过来,严暮随意扫了一眼,却看到了那素的特别醒目的珠钗,不由脸色一寒。她押陆长安会赢!故意把我引到这儿来陆长安穿着一身月牙锦袍,有世子的贵气,也有书生的儒雅。他坐在高头大马上,姣如明月,仙姿飘逸。只是那张脸过于苍白,病气缠身的样子,此刻迎着风,像是随时会倒的样子。他如此,他身后那些队友也多是书生,一样的单薄。再看严暮那一队,个个身强体壮,不是武将也是练家子。这样一看,输赢似乎已经定了。比赛开始,柳云湘一直紧张的盯着陆长安,倒不是怕他输,而是怕他体力不济摔下马。这时严暮一马当先进了一球,女眷这边虽克制但也小小的欢呼起来。尤其是慕容令宜冲着赛场大喊:“七哥,加油!”严暮幼时在长公主府养过一段时间,好像是家中行七,所以慕容令宜一直喊他‘七哥’。这个骄纵的郡主谁的面子也不给,唯独在严暮面前听话乖巧。严暮往女眷那边看了一眼,柳云湘虽坐在角落处,他也一眼看到了她,她和其他人一样看着赛场这边,只是没看他。“严大人,你表现的这么英勇给谁看呢?”周礼怀骑马过来调侃道。严暮凤眼一眯,眸光锐利,“你说呢?”周礼怀忙调转马头,“我又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