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文贵心惊肉跳,难道他儿子出事了?!他连忙掏出手机,给毕阳打电话。其结果自然是接不通。对于能传宗接代的而已,毕文贵那可是相当上心了,要不然也不能一直严格要求他。“二爷!二爷!我求您给我指条路!我儿子他被谁抓了?!”“急什么。”余烬摇摇头,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茶,“你问得问题,今晚就会有答案……”垂下的眼睑,完全遮住了他眼底的幽光。“您的意思是……”毕文贵瞪大眼睛。余烬没有回答,慢悠悠地站起身体,长褂上竟然没有任何褶皱,依旧整洁,“我期待你的表现啊……”说完,便径直离开,闻筝紧随其后,在毕家如过无人之境!毕文贵也没功夫理睬余烬去了哪里,他连忙喊来管家,“今晚加强警戒!连只苍蝇都不许放进来!”冬天的确没有苍蝇,可是有大活人两个藏匿在毕家门口的灌木丛后。“怎么突然警戒加强了?”苏锦眉头微蹙,看着突然增多的门徒。谭斯年摇摇头,特意侧了侧身子,不动声色地为苏锦挡住了寒风。“有车子出来!”苏锦和谭斯年压低身体,暗中却在盯着毕家大门。只见一辆昂贵的宾利商务车从毕家大门驶出,车子里没有开灯,借着微弱的月光,苏锦只看到了车窗一闪而过一个穿‘高领’衣服的身影,是男是女都未能捕捉到。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那离开的车子十分在意,视线一直追随车里彻底在路上消失不见。“你师父和师娘不会在那辆车子里。”谭斯年压低声音,用气流说道,“根据轮胎的受重情况看,那车里算上司机最多只有三个人。”苏锦点点头,压下心头的那一抹微妙的感觉。“正门突破肯定不行了,我们走侧面!”二人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因为冬天脚踩在雪上会有声音。“等等!”苏锦突然目光如炬,一把拉住走在她前头的谭斯年。继而她俯下身子,在雪里挖出一个缠着丝线的管子,“这是我师母做的针筒,一旦有人绊到了丝线,这针筒里就能发射出麻醉针。”苏锦一边解释,一边麻利的把针筒拆掉,倒出里面的麻醉针。她相信会有用处的。“机关暗器,果然不容小觑。”谭斯年看了苏锦拆卸的动作,明明就是几个卡扣,竟然就能有这么大的作用。“暗器之术比大家知道的还要复杂和厉害。”苏锦淡淡地说着,并反超了谭斯年,“你跟在我身后,只有我才能看出师娘布置的陷阱。”谭斯年看着身前那个小小的身影,有一种窝心的感觉,努力抑制唇角的笑纹,他很听话的亦步亦趋跟了上去。果然,一路上有许多数不清的精妙布置,有些联动机关苏锦都需要谭斯年配合她拆除。终于,他们走到了毕家的外围墙。谭斯年看着两米多高的围墙,沉下一口气,竟然非常敏捷地爬了上去,待苏锦反应过来时,谭斯年已经趴在墙头,对她伸着手。苏锦对谭斯年的身手有了进一步的认知,他肯定受过相当专业的训练!但她也不是一无是处的怂货!苏锦握住谭斯年的手,借着他提拉的力量,身体猛然窜高,脚踢了一下围墙,也顺利地挂在墙头。松开谭斯年的手,双臂用力一抻,她也如同狸猫一样和谭斯年并肩而坐。谭斯年对她点点头,马上翻身一跳,几乎悄无声息地落在地面上。他站定后,张开双臂,无声地对苏锦示意‘跳下来’。苏锦不是一个矫情的人,虽然她自己也能毫发无损地跳下来,可是不可能像谭斯年那样悄无声息。她面容沉着冷静,没有迟疑地跳了下去。没有任何悬念的,她被谭斯年那双强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接住,她整个人就像个孩子一样,被他抱在怀里。而抱着苏锦的谭斯年也感觉苏锦太瘦小了,几乎都没什么重量。不过,他的内心和手臂的感觉恰恰相反。他此时手臂上托着他的全世界……‘放我下来’苏锦轻轻地拍了拍谭斯年的肩膀,如此示意道。虽然贪恋,谭斯年却是一个能冷静自持的男人,他神色坦然地把苏锦放下,望向那灯火通明的小楼。一进入内围,苏锦就知道自己是高估了毕家。门口的方向看起来的确非常严谨,可是内院那是相当的松散。那毕文贵恐怕以为只要有外面的机关,就不会有人进入内院了吧!苏锦承认,外面那些机关如果不是她学过,她的确不敢保证全身而退。但是,也不代表其他人就一定不能破解。这个其他人指的就是谭斯年。没错,别看谭斯年一直都跟在她身后,但根据谭斯年的视线,她大抵能感知到他其实也看出了一二,对他来说,颇有一些麻烦的,应该只有拆除。这个男人真的是越接触,就越能发觉他的强大。搞得她职业病都发作了,想要好好的调查谭斯年。如果是没认可谭斯年成为她朋友之前,她肯定要尽全力调查他的情报。现在他成了她朋友,她就不会调查他。这是她的底线,也是她给予朋友的另一种信任。谭斯年对于潜入这件事游刃有余,特别是毕家这种骄傲自大的内院空空。在谭斯年的带领下,苏锦轻而易举地同他进入了毕家的小楼。“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白费本小姐一片好心!好心当成驴肝肺!活该!活该被捉!”走廊尽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苏锦眸光闪了闪,便被谭斯年拉进旁边的杂物间,门虚掩着。满心怨怒的毕月一边咒骂着周海山夫妇,一边连带着把苏锦也骂上两句,甚至对苏锦的厌恶和记恨,远大于对周海山夫妇的。勉强及格苏锦这个当事人倒是很无感,甚至心头还颇有一些感慨,现在的人骂人就那么几句,后世那些骂人的话那才叫一个五花八门呢!可是她不知道,她身侧的谭斯年眸色漆深,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已然是非常不高兴了。他,听不得别人欺辱苏锦。很快的,毕月就路过到苏锦和谭斯年二人藏身的储物室。电光火石之间,苏锦伸出双手,一手捂住毕月的嘴巴,一手挟持住她的脖颈,单腿控制住她下半身,愣是悄无声息的把毕月拖到了储物室里。这一套动作做的流畅自如,那毕月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能反击了!谭斯年挑起眉头,眼底多了一抹兴味。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有可能问一句苏锦:你以前是不是做土匪的?竟然做的那般流畅。借着门缝微弱的光,挣扎的毕月一眼就认出了苏锦,她瞪大着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苏锦能出现在这里!苏锦可不客气,面对毕月动了功夫的拳脚,她无情地卸了毕月的手臂,脚往其腿窝一踹,毕月便狼狈地跌倒在地。吃了亏的毕月张口就要呼救,一个尖锐的东西就贴近了她脖颈处的动脉上,苏锦狠戾的声音在她耳际响起,“想死么?!”毕月打了一个哆嗦,惊恐万分。现在在她面前的苏锦可不是她记忆里那个随和,有点小聪明的她!此时的苏锦看向她的眼神没有任何温度,表情淡漠,手上尖锐的木刺带给她点点的疼痛。“难道你也是探子?”毕月感觉苏锦具有两面性,那肯定也是别有用心之人。“探你大爷!”苏锦爆了一句粗口,“说!我师父师母他们在哪里?!”“你是来救他们的?!你不要异想天开了!这里是门徒众多的毕家!只要我大喊一声!你肯定死无全尸!”仿佛有了倚仗一样,毕月竟然不害怕了,反而挑衅似的昂起脖子,“识相的你就赶紧放了我,我心情一高兴,还没准能放了你呢!”